今年这雪比常年早了一月有余,还下的这样大,都有河浦支流冻了!
连年来点滴变化,今年忽然加快了,若明年提前下霜,恐怕一不小心就得耽误一季秋粮,这可是剩下九成田地的大事!
其中还有一半的丁田,那是多少人家的口粮!”
老司长拍拍他:“好了,好了。
这些事儿,就算大人有心过问,最后还不是咱们出主意咱们去干?他说不说又有什么要紧。
何况这回给我们分派的活儿就同没有一样。
冬粮下田了,五色麦同米袋子都长得挺好,这俩都是能长在雪山底下的东西,这点冻怕什么的。
这都是我们日常就在看的,他分不分派都一样。
“倒是你说这个天时的事情,还需详查一番。
我们在县里坐着,对天时的变化只看个落雪落雨刮风冷不冷的,真正的农人,对地上丁点动静都比我们清楚。
等雪化尽,我们散出去同各地老农家们好好聊聊。
看看田地雨水这几年的变化,他们心里都是有本账的。”
方伯丰听了这话紧着点头:“这主意好!”
老司长看看他:“你可别一着急这天儿就想着出去,欲速则不达。
何况这会儿去,这场雪的影响恐怕还看不出来。
就等雪化尽了再说,到时候听我吩咐,记住没?”
方伯丰笑了,自然是自己心思被老司长料着了的缘故,又道:“行,听您的。”
农务司之前担心新来的副长得了扶持,司里要演一场逼宫了。
没想到一老一少处得挺好,大家省心思,也好。
回去之后,方伯丰想着知县大人说的那几件“要务”
,总觉着似乎有些不妥。
可自己对农务尚可,对这些商税往来上的事情就所知甚少了,尤其总觉着一件事情朝哪头说都有理似的。
正自己瞎琢磨,灵素找人捎信回来说她同娃儿们都在苗十八那里,叫他也一块儿过去。
方伯丰赶紧披上风雪衣往外头去,倒不是馋这顿饭,实在是想不明白的事儿太多,又是这样的时候,想听听长辈们的说法。
结果到那里一瞧,燕先生也在。
苗十八抱着岭儿,燕先生抱着湖儿,没看见灵素,想必是在厨下张罗。
苗十八见方伯丰来了笑道:“难得,还当你得半夜才能回来呢。”
方伯丰只好笑,上前见了礼,岭儿便往自家爹怀里扑,方伯丰接住了坐在下首,燕先生点头笑道:“是因为洛兴仓放粮的事情吧?”
方伯丰点头:“正是。
此前老司长托了许多人打听山南道各处的消息,汇总了一个文报,说或者会有大范围的米粮缺口。
大人说我们这些话来源不可信,未作打算,还下了禁令不许在场的人出去胡言乱语。
这回洛兴仓放粮的事情传来了,才晓得此前所言不假,急着下了许多政令。
我们司里倒没什么特别事务,首当其冲的是坊业司和刑狱司。
只是这些政令是否该当,晚辈一时琢磨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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