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似一直盯着小白的神情，没有一瞬挪开，他在赌，赌她哪怕曾有一丝对他的情意。
然而，他错了，她似毫不犹豫，剑直直便没入了他的心口。
而他却笑了，笑自己终究是太过多情。
“那这便是你危害人间，残害生命的理由吗？”
她的声音清冷，没有丝毫温度，哪怕曾有一瞬，他也曾期待她对他温言软语，然而，并没有。
他似猛的上前一步，鲜血顺着剑身蜿蜒而下，而他，脸上，除了笑，还是笑，然而却不再苦涩。
“白夭夭，这一切的因皆由你所造成，所以你没法逃避，也必须去接受，那就是，这些人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
小白似眼眸微动，看着鲜血一点点没入自己的手心，恍若又再次看见了那日，那些人，在她眼前倒下，血液也是这般的猩红，好像在斥责她的无能，又似在控诉她的无力。
而她，终究没能护下他们。
斩荒的眼眸划过算计，既然，她不爱他，那他便拉她一起，去成就这千秋霸业。
紫宣站在一旁，终是看不下去，上前一把便夺过小白手中的剑，狠狠一抽，剑身一把便从斩荒心口退了出来，鲜血似顺着剑身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乍开妖冶的花朵。
然而斩荒低头间，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并不是所有妖都有心，至少，在五百年前，他便没了。
紫宣将小白稳稳的护在了身后，嘴角微动间，一点点拉回她的神智，“小白，这从来都不是你的错”
小白的眼眸似瞬间湿润，不是她的错吗？真的，不是吗？紫宣似转眸狠厉的看向斩荒，这人分明是在削弱小白意志，让小白陷入内疚。
“别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拖女人下水，你不配，也太卑鄙”
斩荒似冷哼一声，转瞬便再次笑了，“紫宣，你觉得你便有资格吗？你不过是九重天一颗弃子，一颗随时用完就可以丢的弃子，又有何资格来指责我”
紫宣皱眉，他，与九重天，究竟是何关系。
但只是微微一个念头闪过，神色便恢复如常，无论他是谁，又与九重天有何关系，他只要守住他想守护的人便够了。
即使，他现在没有任何的仙法，也无任何功力，但哪怕是与他殊死一战，他也绝不后退。
斩荒似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不愿与他多做纠缠，转而一勾唇看向了他身后的白夭夭，缓缓开口说道，“夭夭，想救他们吗？想的话，就来找我，当我的妖后，我会让你成为这三界最尊贵的女人。”
紫宣闻言，手中的剑再次抬起，眼神凌厉，直直的便指向了斩荒，大有决一死战的意思。
然而斩荒却是随意的瞟了一眼，转而深深的看向小白，口中无声的吐出，“我等你”
，似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他便转身消失在众人眼前，好似从未来过。
徒留身后一群人，不知道他的来意，亦不知道他的去意。
远处，似有鲜血顺着他的步子缓缓流下，而他的背影却是坚硬异常，天帝吗？他要一层一层剥掉他的羽翼，让他也尝尝一点一点被背弃的滋味，一如当初他背离他。
而他所想要的，从来不是民心，只有臣服，让三界臣服于他的脚下。
身后，紫宣似缓缓回眸看向了小白，将挽留递还给了她，“娘子，莫要上了他的当”
小白微点了点头，她如何不知这就是个借口，他若真将她放心上，便不会枉顾她的意愿，残害这么多人。
而如今的他，怕是再难收手了吧。
“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小白抬眸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紫宣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抹锦帕，便将她的手拉过，一点一点擦拭起来，连就着挽留，亦是一般，那人的血，不配。
☆、不亡不灭斩荒走了，徒留一地琐碎的沙石，却蓦地在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他们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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