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却又忽的住了嘴,她本想说:比先公老将军念的都好。
却又怕提及此事惹了沈羽伤怀,只得硬生生的把余下的话吞进肚子。
沈羽停在陆昭房门口,转头看了看陆离那憋红了的脸儿,只道:“比我父亲读得也不差。
离儿可是想说这话?”
陆离抿嘴,低了低头,声音弱弱的:“离儿说错了话,少公莫怪。”
沈羽抬手轻轻将陆离额前碎发理了理,轻声道:“离儿没说错,我的闵文,确是比父亲好些。”
说着,面上一笑,不见恼怒之色:“我有事与陆将商量,离儿先回房吧。”
陆离愣了片刻,低声道了句是,便进了旁边房间。
沈羽这才敛了笑意,轻叹一口气,叩了叩门。
听得房内脚步声响,门还未开,一股刺鼻的酒味便隔着门缝先传了出来,房门一开,陆昭那一只独眼在烛火映照下狰狞异常,但见沈羽在外,当下俯身一拜:“少公。”
沈羽扶住陆昭,拍了拍他的手,又被他一身酒气熏得皱了眉,却又笑道:“陆将看来是有什么烦心事儿,要借酒来浇一浇了。”
陆昭随着沈羽进屋,转身关门,面色有些尴尬窘迫,请了沈羽先坐,径自站在原地,不轻不重的打了个酒嗝,脸色更红。
沈羽笑道:“陆将,坐吧。”
陆昭红了一张脸坐在桌边,低头只道:“昭不知少公此时过来,让少公笑话了。”
沈羽只道:“我知这大半年来,陆将为寻泽阳旧部辛劳,本也不该此时叨扰。
是我大意。”
“少公此来,可有要事?”
沈羽点头,面色凝重,将怀中书信交给陆昭,陆昭匆忙起身双手接过,借着昏黄的烛火,只一看,便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了一声:“斥勃鲁?”
他那独眼定在信上,来来回回又瞧了几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继而看向沈羽:“穆及桅高居狼首之位已逾三十年,没人能忽然夺了他手中的五色兵符。”
沈羽神色淡然:“除了吾王。”
陆昭似有所悟,没说话。
沈羽复又说道:“自西迁至此,已过六个月,中州大羿部已将我东余十六城收入囊中。
哥余狼子野心,过往暗中作祟,如今,已然明着造反。”
她看了看陆昭:“陆将这些日子总是如此烦心,想来,也是因为此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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