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动她耳边碎发,乌黑的线条蹭动她干净白皙的脸颊。
隔着窗子,两人在皎皎清辉中凝望片刻。
他倏地跳过话题,“我过去找你。”
翻墙,解开阳台锁扣,阔步踏进她的房间,锁好两扇门。
这一切他就轻驾熟。
景和春看了他半晌,又再次主动问,声音绵绵软软的:“他们欺负你了吗?”
翟以霖愣怔,第一次有人以这样的话来关心他。
“被欺负”
三个字只存在于他整个童年时光,但那时没人问,那之后没必要问。
他略有颤抖的抬起手,动作迟缓,恍若移动每一寸都要消耗极大的决心和勇气。
一只手搭在她的脖颈后侧,另一只受伤的手停在腰际,翟以霖极不娴熟地拥她入怀,虚虚地触碰,片刻后察觉她没抗拒,依旧小心地一点点加深。
景和春能感受到他锋锐的下颌,坚实地抵着她左肩某个骨骼。
微弱的痛感无声证明着此刻的真实。
她没有抬手回应,听到少年在她颈间发出的一声闷闷的“嗯”
。
景和春浅浅呼吸着,身体僵硬地承受,此外不做任何动作。
许久后t,似乎是终于忍不住,她有些突兀地提起:“你知道吗,秦至晟找过我。”
他的动作收紧些,语气不快,“我知道。”
少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又烫又痒。
“不是之前你不在家的那次。”
她抿唇,眼睫在说话间垂落,还挂着刚才等他时因困倦而产生的泪水。
接着说,“是刚刚。”
他重新直起上半身,退出拥抱的距离,那只手却还留在她颈后,拇指摩挲耳后,带来一阵小幅度的颤栗。
“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气息不稳地开口。
她的体温偏高,而他今夜的手、身体都带着奇怪的冷意,两种触感紧贴时,彼此之间的存在感极强。
以至于他突然离开时,她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景和春莫名停顿了很久,直勾勾望进他的眼,试图在这一刻读懂他。
她真想从他神色中找到一丝愿意坦白的痕迹,“我没理。”
空气中出现短暂的沉寂,两人都没开口,翟以霖划蹭她耳后的指尖也突然停住。
“你不用那样紧张。”
冷不丁的,景和春向后退一步,他的手被甩下,距离也被拉开,“我不会从他口中了解你。”
入秋之后,天高露浓,她沁凉的声线在夜色中传来。
“但你不愿意和我说的事情好多。”
景和春每说一个字,他心上包裹的网就收紧一分。
缠绕、挤压、变形,情感临近崩溃的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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