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的?”
她轻声反问,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荒谬,“你确定吗?翟以霖,是我们俩关于‘真心’的界定不同么,你不觉得你给的真心很可笑?”
在景和春心里,翟以霖是在这个城市认识的第一个同龄人。
学校相同,住处相近,在白天一起上学、一起吃饭,回家之后交流仅隔两扇窗,甚至有时能轻易翻阅阳台沟通……
无数特殊性,都让她把他当成在这所城市中关系最好的人,甚至是比其余几个女性朋友,相处得还要频繁的存在。
但任何一段亲密关系建立的前提,不应该是“袒露”
么——毫无保留地袒露,包括苦难与疤痕。
她明明给了翟以霖那么多机会说出口,他却只字不提,闭口不言,这让她的真诚显得很可笑。
“别人了解你多少,我就了解你多少;甚至有的情况下,我比别人知道的更少。”
“翟以霖,你把我当什么?这几个月以来,我一厢情愿地——”
她在这有一瞬的停顿,“把你当成最好的哥哥,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她说着这些,他们周身所包围的空气便开始凝结。
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上气,两人之间的气氛从来都是融洽自在的,什么时候这样僵滞过。
翟以霖的面容隐在夜色中,他垂首听完,沉默着抬眼看过来。
茭白月色勾勒出他刀刻斧凿的五官轮廓,此刻唇角绷直,原本上翘的唇形也隐而不见,周身散逸冷冽凛然的气质。
景和春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他。
在她面前,他特有的温润、包容、柔和、沉稳好像荡然消失,她察觉到这份突如其来的冷遇,不禁红了眼眶。
“那如果我说,”
他刚开口的嗓音带着沙沙的哑,细听又浸着潮湿的水汽,翟以霖喉结上下滚动,轻声将话说完,“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妹妹,你会怎么想?”
他说到最后,声线颤抖,像是因为害怕失去,所以突然抬步向前一步。
那一刻,所有冷静的伪装被她失望与疏远的态度击碎。
把这句话告诉她,绝对是落在他计划之外的事。
他知道自己胜算不大,所以不会轻易暴露自己。
有了王辉徽、梁凯甚至谭至齐的先例,即便他的竞争力远高于其中任何一人,但只要有一丝步入他们后尘的风险,他不能闯。
他以为只要自己保留“邻家哥哥”
的身份待在她身边,总能成为最后与她携手一生的人。
但自己连邻家哥哥都做不好。
“你说什么?”
景和春不可置信地放大瞳孔,满目惊愕。
翟以霖错开眼,破罐破摔点头承认,“若要将这算是非分之想,我承认——我对你早就心思不纯,觊觎已久。”
景和春思绪一团乱麻,“可是之前在我家,你让我和梁凯说开,因为你作为哥哥不想被他当成假想敌……你还说我们之间是误会……”
“你那天话里话外明明是和我撇清关系,分明与现在的话矛盾,这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其中一段为假。”
翟以霖感觉自己被剖白地一干二净,在她面前如同赤裸,“我那天是故意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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