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河,从北处浅滩往南面渐次宽去,河面未冻,风吹两岸,凛冽非常。
这里正要动身,前头来了一个“汛官”
,只说是要盘问稽查,丁瑞前头挡驾了一阵,赔了笑脸。
冷不防的,竟被那汛官带的兵踢了一脚。
丁瑞怕主子受辱,也未敢言语。
他们在船内,只听得那汛官囔囔,“什么老爷?落了顶子的胡乱称什么老爷?”
王溪在里头听得,看了齐靳一眼。
齐靳抬了那履鞋纤做的船幔布,道,“我去去就来。”
“敢问上官何职?”
他虽不做官,仍有官派在身上。
这汛官显然是经人授意,过来为难,听得怔了一下,“汛官,本官履职,你船上的白丁敷衍塞责,本官着人教训一二,可有不妥否?”
“依《钦定会典则例》中《渡船条规》滦河渡船朽坏四条,交与汛官管理者,动项修造,汛官负责官查水域船只损况,渡船之质量勘检、造册录簿等,敢问今屡何职?”
这是他原发通州所习典章之时所记,现拿来一用。
那汛官听得有些慌了,这一慌之间,完全被这人气场所笼,一时间也答不出个条陈,一时怔在那里。
“既、既、既如此,本官今日便是前来勘检,来人!”
他向身后喊道,“去。”
于是这跟着的,便把前前后后,底、枋、伏狮蓬等都胡乱验了一遍,待弄得一番动静才走。
待他们一走,众人本想歇一口气,一群鳅船、马羊船式样的小船围拢了过来,上头打的都是席帆而非布帆。
近待一看,都是漕船上的水手,打头一人被人截了半个耳朵,面上有一道极深的疤。
来人言语极不客气:
“可是齐大人府上,我这托古老爷的话,要将他妹子接回去,可问小姐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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