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件事云恒从何得知,又知道了多少?脑子里计较着如何将苏木、监军以及长平军中诸人的责任摘出去,抿紧了嘴不敢多说一句话。
对于云淮晏装聋作哑的行为,云恒很是不满,笑容生硬:“怎么?想不起来了?”
他招呼福海将门外候着的太监带进殿里来:“让他们帮你想想,今年二月份你在哪里?”
这个太监云淮晏认得,是伺候在蕙兰宫皇后跟前的。
他大约还没见过云恒发脾气的模样,两股战战,颤颤巍巍地跪下去:“回陛下,奴才二月份奉命出宫置办东西,遇见七殿下回京来,看见殿下从五亭街的济世堂出来……”
说到这里,两个人顿了顿,偷偷瞟了云淮晏一眼,小心翼翼地说下去:“那一日晚上,济世堂走了水,赵大夫鳏居一人,葬生火海。
隔天三殿下便在府里被下了毒。”
简简单单两句话一个表情,便将纵火灭迹、下毒弑兄的嫌疑扣到云淮晏头上。
这个太监是母后宫里的人,云淮晏忽然明白过来,此次回京为何皇后会多他多加防范。
想是有二月初秘密擅自回京的嫌疑在前,再加上秋猎三哥中毒时,他亦在场,怨不得母后坐不住了,不仅不让他进三哥的王府,还终于将她所疑虑的事全部告诉了父皇。
听那名太监说完所有的话,云淮晏反而松口气,父皇因为这莫须有的缘故生气,总比气长平军有意隐瞒,混交视听要好办得多。
云恒摆手,那名太监先行退下。
云淮晏偷偷抬眼看他,云恒依然是一脸严肃的模样。
他忽然觉得委屈,母后常年待在后宫之中,又因为是三哥的生母,不免关心则乱,草木皆兵,不过是因为那个太监的一句话,父皇竟然也怀疑起自己来!
他又是委屈又是生气,既不争辩也不谢罪,依然一声不吭地跪着。
磬竹宫里这么安安静静的,父子俩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沉默相对了半晌,云恒叹了口气:“你气性倒比朕还大!
二月份为何突然回京,你就不打算跟朕说说?”
对于小儿子,云恒还是有些基本的认知的,他骄傲任性,因为自己明显的偏爱,也因为生母不在了,他从小就是三宫六院捧在手心里长大,无论真情还是假意,宫里的妃嫔一个赛一个地对他好。
越是这样长大的孩子,越是天真善良,越是不容易有坏心肠。
只是十四岁后的云淮晏渐渐地不在云恒跟前了,每年就见那么几回面,他待在京都的日子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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