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拿起金步摇,扶着她的肩,凝眸比划一阵,将步摇斜斜簪在她的发髻上。
容娡下意识地抚了抚步摇,珠玉碰撞,发出泠泠的脆响。
她便喜盈盈地去揽镜自照,很快便忘却了心头的那点疑惑。
—
容娡回厢房后,抽出时间,同母亲商议了要与谢玹一同北上去洛阳的事。
她们母女此番自会稽逃出,只有几个家仆随行,家仆不是婢女便是年迈的车夫,遇到危险时,并不能护她们周全。
谢玹兵卫众多,仪仗恢弘,与他同行显然极为安全,容娡知道母亲不会拒绝。
谢兰岫果然没有异议。
离开的前一日,容娡去找寂清法师辞行。
此前寄住寺中时,寂清法师对她颇为照拂,容娡虽然感情凉薄,但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心中一直记着这份恩情。
她与寂清法师并不熟识,但听谢兰岫说,寂清法师未遁入佛门前,曾也是大族闺秀,只是厌倦家族之间的争斗与尔虞我诈,又不满家中长辈为巩固家族地位要她联姻,便遁入空门,削发为尼。
到如今,已有二十余年了。
容娡听到这桩往事时,很是一番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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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nbsp;谢兰岫说完后,不知想到什么,亦是有些惆怅。
容娡前往厢房寻寂清法师,并未寻到她。
便问过与她同住的比丘,去佛殿寻她。
见到她时,她恰好正在给签筒题字。
听到容娡要离开寺院北上,寂清法师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施主珍重。”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话,寂清法师将签筒递给容娡:“此行前途未卜,施主不如占上一卦?”
容娡不信神佛,但不忍负她一番好意,便顺手摇了签。
寂清法师为她解读签文:“第四十九卦,泽火革,变革之相。”
容娡来了兴致:“何为变革?”
寂清法师沉默地看着这根签,陷入深思。
半晌和蔼笑道:“守成为宜,功成身退;变革有道,顺天应时。”
容娡若有所思。
出了佛殿,容娡漫无目的地闲逛一阵,听到叮叮咚咚沉闷的碰撞声时,下意识地抬眼看去。
入眼所见,是一株繁茂参天的巨大榕树。
而后她看见了一身霜白衣衫的谢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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