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洁如玉、富贵精致的笺纸,在它所承载的这行字面前,也黯然无光。
卫如流的字迹笔锋凌厉,铁画银钩,时有刀气破纸而出之态。
唯独这次,在抄写这句诗时,他不知不觉间放柔了笔端。
横竖撇捺比平时圆润些许,看起来和他年少时的字迹相差无几。
所以慕秋在看到这句诗的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手字,和她曾经在西山寺翻看欣赏过的经书上的字,绝对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慕秋看向卫如流。
她眼前隐约浮现出一些记忆片段。
在那些记忆片段里,一位身着月牙色长衫的小少年身姿挺拔跪坐案前,焚香净手后,虔诚抄写经文。
岁月流转,窗外桃花早发又凋谢,少年渐渐长大,依旧会跪坐在同一个位置抄写经文,仿佛静止在时光的另一头。
慢慢地,那位身着月牙色长衫的少年,与眼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身影彻底重叠在一起。
慕秋伸出手掐了他一把,佯怒道:“卫如流,特意抄这句诗,你是在调戏我吗?”
“慕秋……”
卫如流眸色深沉,扣住她的手腕不容她撤走,“那你又在做什么?”
慕秋避而不答。
“我们先说正事。”
“我的问题也是正事。”
卫如流慢慢放开了她,“但依你的想法,先说另一件事吧。”
慕秋的手仿佛被烫到了般,迅速将手背到了身后,盯着他临摹出来的那页纸,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正事上。
“你发现什么了?”
“写信和雕刻笔架的是同一个人。
他拿笔和拿刀的力度都很足,但落笔和落刀时腕力偏虚,可知是常年握笔读书、拿刀雕刻东西,但从未习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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