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上辆黑车奔车站。
袁祝屁股刚坐稳,就不受控制地大哭了起来。
司机师傅以为小姑娘不舍得部队生活,好言好语地劝她。
殊不知袁祝其实是觉得后怕。
她才二十岁,她不该经历这些,更不应该为了报仇而冲动打人,但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已经没有后悔二字可言。
袁祝哭天抢地,实在把司机师傅吓着了,师傅好心在一处和尚庙门口停了车,劝袁祝说要不进去烧柱香,静静心,这个庙据说特别灵。
袁祝家里向来不讲究鬼神之类的东西,但是未知苦处,不信神佛。
此时袁祝决定打破她的共产主义信仰,到庙里烧烧香,她倒不像普通信徒那样,烧香只为为求子求财求升官,她只为求个心安。
因为庙里有几位女居士常年在此处修行,于是袁祝掏了几十块钱的食宿费就住下了。
有个看起来岁数和她妈妈祝美欣差不多大的女居士看袁祝眼睛肿的像大红枣儿,细声细语地劝袁祝,说庙里住持师父是个修行很深的僧人,心里有什么疑惑不如去找师父解一解。
没想到这位修行很深的住持师父看起来年纪并不大,浓眉大眼,唇红齿白,一副娃娃脸像极了《少年包青天》这部老电视剧里的小展昭释小龙。
不过别看住持师父看起来显少性,这位师父是正儿八经去北京的佛学院读过研究生的。
兴许是修行得足够深了,师父面容慈悲,不喜不惊。
袁祝跪在蒲团上,哭着诉说她报复老妖婆的来龙去脉,师父平静地听着,没有评价,也没有责怪——所以与其说袁祝是说给佛祖或者菩萨亦或者这位师父听,不如说她是在直视自己的内心,忏悔给自己听。
袁祝抬头,眼泪混浊了她的眼睛,她问师父,如果她骨子里带着暴力、带着睚眦必报,她应该怎么办?
师父清澈澄净的眼眸中带着平静的笑意,“人性本善,没有人从骨子里带着暴力,只是有的人无法摆脱嗔念。
既然如此,与其压抑,不如化解。”
袁祝半信半疑,似懂非懂。
师父递给袁祝一个小册子,“可以读一读,常读常新。”
袁祝恭敬地双手接过小册子,翻开封面小声念了起来,“班(般bo)弱(若re)波罗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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