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楚照流突然间的退缩,谢酩眸光微敛。
近乎形影不离地待在一起大半年,他对楚照流的脾性了如指掌。
比如这个时候,就不宜再做什么,否则姓楚的能连夜从离海窜回扶月山。
若是谈及惑妖编织的那场荒唐幻梦,楚照流估计能跳起来把他打晕,直接拖去给燕逐尘研究是不是心魔引彻底爆发了。
所以他斟酌片晌,没有再得寸进尺,只低低叫了声:“照照。”
他把人拘在身边这么久,若是还分辨不清对楚照流的好感由何而来,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
他修的是心外无物的剑道,幻境其实不足以迷惑他的神智,会难得思索这些,只是楚照流于他而言,太过珍重。
因何珍重,他心知肚明。
那夜所闻,原来不是风动。
比之平时要更柔和些许的嗓音,一下就让叨叨着掩饰心慌的楚照流消了音。
楚照流做梦也没想过……也就梦里想过,但没真想过谢酩会亲他。
他习惯性地想摇摇扇子,最好再开两个玩笑,把方才那一处揭过,晚上回去,和谢酩依旧是盖着被子睡得纯洁的好兄弟。
但扇子不在手边。
我扇子呢?
楚照流看似清明实则一团浆糊似的脑海里挤进一个新问题。
然后他就见到谢酩忽然上前两步,他吓了一跳,螃蟹似的缓缓往旁边挪了一步,看谢酩俯下身,捡起了他掉到地上的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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