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叠起来、再撕碎,裘榆在做这些的间隙发问。
夜是柔韧且包容的,但这个声音也一定有刮伤它。
“我还在想什么时候跟你说。”
袁木喃喃地,“幸好你知道了。
怎么知道的?”
“骗李学道说想请他给我讲讲志愿的事,他带我到办公室——你的就在第一张,都省了我去找。”
“你故意去的?”
“我故意去的。”
像被当头泼了一瓢冰水,袁木的脑子蓦地清明,正要将那些草蛇灰线拎起来看个明白,裘榆却在说了:“那天晚上我去你家找你,你以为我叫你不要放弃什么?我。
我想讲但不敢讲的是,袁木,你多想想我,别太轻易放弃我。
所以——看到结果是西政,其实对我来说也不是太难接受。
我做过心理准备。
虽然很......只是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一直一直,原来他全部的犹疑与软弱都没藏好过,都赤裸裸暴露在他眼下。
袁木忽然把灯摁灭,眼前是幅巨大的黑色幕布,他问:“那你那天晚上,又为什么不敢跟我讲。”
“不敢讲,怕你真的走投无路。
方琼不会退步,我退,我做你的路。”
裘榆将那叠碎纸不均匀地分作两堆,左手一大捧,便一大捧投进橡胶桶,他说,“我知道的,在你心里,妈妈占这么多。”
“裘榆。”
“嗯?”
“不要太讨厌我。”
“有一秒恨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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