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表妹不声响地揪住鬼子毛衫衣袖子的一支破线头,忽拽拉出老长,麻将桌上方,牵手里滑稽抖着。
众人哗然大笑,鬼子站起来抬脚作势踹表妹,表妹连连躲一边,重心不稳,坐翻翘了,连同椅子一起摔在地,仰面八叉。
大家又是大笑,笑了半天,猫眼抹去眼角的泪花,拉起表妹。
表妹揉着屁股,扶起座椅坐好,数落鬼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赌,穷成这样子,衣衫褴褛,早扔了。”
表妹假正经的怪样子,唯她不爱赌似的。
鬼子卷掖吧起袖子,干笑了说:“做活的衣服,那有那么好。
被你们催命似的,摊子一收,慌着走了,没来得及想起换掉。
一个服务员推开门,探头朝里张望,鬼子叫住她,吩咐说:“给我们称几斤橘子苹果来,记账上。”
“勒个麻将拍死你……”
鲁西西骂她,急叫住服务员,朝鬼子翻着白眼,跟服务员说:“你去忙你的,莫理她,待会儿我去买。”
鬼子就哂笑。
鲁西西不时的看看钟点,许是惦记了大衣,心不在焉的,让鬼子嘲笑,问:“输了多少?”
鲁西西不理。
活宝带着丫丫转回来,已经四点多,有人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
活宝询问大家:“吃过再玩?要加点什么?”
众人胡乱说到:“随便,小菜饭吃着很舒服,不要荤,一天到晚坐着不动,大油大脂受不了。”
活宝于是去了前台,不一会回来,站后面看她们麻将。
鬼子扭动扭动僵脖子说:“吃了散场,不玩了,我颈椎疼,受不了。”
鲁西西故意说:“哦,不玩划得来吗,逮住似的,怎么也的玩,玩个够,玩好!”
两人斗着嘴,渐渐,菜上了,四人散下场,上了卫生间。
鲁西西出门打个电话回家,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一个服务员拎着俩保温桶进来,矮小,着白大褂,白帽。
东西望桌上一放,跟活宝咋呼说:“都出院了!
人走了,走有一会儿了呢。”
这姑娘像是北乡来的,二十出头,口音脆生生,说话很快,带了浓重的乡音。
大家安静下来,齐盯着这服务员,白褂穿这女孩身上松垮拖沓,站那儿撸起长袖子,快嘴快舌地说:“隔床那些人说,没医疗费了,账上没钱,一大早护士拿来一沓子医药账单,说账上已经欠钱,再不打上,明早开不出药水。
一天来催几遍,所以,下午收拾收拾,自己走了。”
众人肃然望着,这姑娘是个热心肠,见大家这么望着,就怜悯了说:“都说怪可怜的,头上缝的针线都没拆。
住在跟前,竟没个亲人来探视。”
满屋子鸦雀无声,活宝往椅子上一坐,心下恻然,招呼大家:“吃饭吧。”
这服务员倒是很乖巧,发觉情景不对,一马溜了。
迷茫
打开保温桶,一桶鸽子汤,一桶青豆炒肉丝饭。
活宝打起精神,愉悦的招呼大家,他拿筷子的手不住地哆嗦。
没人谈及老女子,人们自顾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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