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袁祝似乎朦胧之间也清楚,她对杨西盼的那些看似主动的热盼,到头来其实还是被动地等待他的到来,等待他的心首先向她打开,与她的心团聚。
说到把心打开,也就提到了爱之不可或缺的一项:敞开。
或许我们无法要求相爱之人之间毫无秘密可言,但仅就对于似乎看起来异常坚韧和要强的袁祝来说,当她在最困难时,向谁敞开内心示弱,那么那个人便为袁祝内心之独爱——因为这时,袁祝将自己一颗鲜红的心献出,无论对方是会小心翼翼地捧过去,还是视而不见弃之如敝履,袁祝已经将决定权释出,仿佛把自己置于毫无防御的山坳,任由高处射下子弹投放炸弹。
这一决定权,不在于对方是否决定要施舍一些关爱,而在于是否决定要加入需要两个人才能完整的爱情。
其实爱本来也就是软弱,本来也就是期盼着对方的参与与回应——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爱和人们向各路神仙大佛祈求或忏悔又那么的相似。
跪在地上面对或者是一幅画,或者是一具像,叨咕一段祈求和忏悔后,人们总希望获得神仙大佛的回应——且最好是正面的、肯定的和人们预期一致的回应。
可是史铁生老师说得对,忏悔时要向着自己的……忏悔不是给别人看的,甚至也不是给上帝看的,而是看上帝,仰望他,这仰望逼迫着你诚实。
只是偏偏,袁祝宁愿假意虚与委蛇,也不选择诚实。
到头来,原来,她还是没有胆量直视自己。
第97章97
在北京的各种事儿都做好收尾之后,袁祝回呼市待了几天。
她看望了父亲,然后跟着妈妈每天去快递站点帮帮忙。
原本祝美欣要请假和袁祝一起回北京,然后之后送送女儿,但是袁祝拒绝了母亲——她心里已经和母亲和解,她宁愿自己从呼市回北京,然后自己拖着行李去机场飞纽约,也不愿意在机场和妈妈分别,然后剩妈妈一个人孤零零地从机场回家,再从北京回到呼市。
在临出国前的最后几天,袁祝体会到了久违了的精神和肉身上双重的放松。
她每天依旧早起去晨练,依旧和那老几位的干巴老头儿说说话聊聊天。
听大爷说,有人向上面举报了何红兵和他儿子,现在这家人正被盯着呢,连保障何红兵出行的司机都被请去喝了几回茶。
还是这位司机保障得另一位首长发了话,司机才又回到车队正常工作。
白天,袁祝会去漫咖啡看看书。
她最近买了一本豆瓣读书推送给她的小说《消失的地平线》,刚翻了没几页,她就被其中的主人公康威所深深吸引:
“他的个性中有一种特质,有些人可能会把这种特质视为懒散,但其实不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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