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承平侯府的人充耳不闻,任你怎么骂,不回应便是。
箭在弦上,元若枝去不去都得去了,只要不闹起来,尘埃落定的事更改不得了。
元若柏龇着牙,有吃人喝血的狰狞。
元若枝温声道:“大哥,乔贵妃宫里的内官也来了,咱们走吧。”
元若柏攥着缰绳,心里恨得厉害。
他们元家送出去一个金贵的嫡女,他们正主承平侯府竟然拿妾侍、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充数,如若真在大同那边出了什么事,承平侯府绝不会心疼今日送出去的女眷。
内官领他们上路。
半路上,元家碰到了老熟人。
元永业瞧见那人,脸色一变。
连世新一副乞丐模样冲撞出街,又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压了回去,人群里,一个妇人戴着黑纱帷帽,泣涕涟涟,纵不见其面,却闻其声,显然是元若枝的继母霍氏。
元永业眼下有急事,顾不上连世新跟霍氏,继续往城外走了。
玉璧眼尖,早认出人群里的霍氏,小声同元若枝说:“三太太偷偷跑出来,估摸着是为了救她儿子,谁晓得又被抓了去,不知道这次又是犯的什么事。”
玉勾不齿连世新抄袭王右渠的诗文,轻嗤道:“定又是偷鸡摸狗的事。”
元若枝若有所思。
连世新好容易才放出来几个月,这又被抓进牢里,多半是走投无路了。
元若娴连搭把手都没有么?
一路出了城去,霍氏的事渐渐被大家忘了。
一家人在城外话别,元永业不知说什么好,当父亲的亲手将女儿往战场送,他一开口便哽咽。
元若柏则压着复杂心绪,强打起精神嘱咐元若枝:“妹妹,保重。
常写家书,银子不够使要说,家里都给你备着。”
元若枝一一应了。
内官催促,承平侯府的女眷都没下马车说话,元若枝也就不好多说了,只得与丫鬟上了马车。
元若柏和元永业等到马车去了远处,也折返回城。
春日草熏风暖,却寸寸肠断……
出了城,马车颠簸起来。
元若枝腰都酸痛。
玉璧放了吱吱出来玩儿,拿东西喂它。
元若枝惦记着聂延璋说托人送笼子来,无心喂吱吱,时不时撩起车帘往外看,期望再见他一面……或是见他身边人也好。
风卷车帘,外面除了飞扬的尘土,什么都没有。
走到午时,大家停车休息。
元若枝懒得下车,靠在车壁上打盹儿,等到要启程时,她被一阵马蹄声给吵醒。
外面吵吵闹闹,玉璧先高声跑来说:“姑娘,世子爷来了!”
元若枝早知道闻争烨要来,只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拿到军令出发。
乔贵妃宫中内官过去同闻争烨见礼。
闻争烨坐在高大的马背上,身后跟了十来个亲随,压根没理那阉人,径直走到元若枝马车边,在车窗旁说:“元姑娘,有人托我带一样东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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