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这个情况,实在不是他能挑剔的了,在这里,不说填饱肚子,能有个吃的,就已经很好了。
许是刚刚闹过一通,这顿饭吃的很是安静,饭桌上只有筷子碰撞碗边发出的清脆声响,所有人都默不作声,闷着头吃自己碗里的面。
“云琛,王大夫嘱咐了,让你这几天静养,一会儿喝了药,你回屋再歇息下吧。”
陆老太太放下碗筷,打破此时的宁静。
陆云琛应了一声,他这个身子确实需要休养,底子太弱了。
继而,陆老太太转头,又看向陆李氏,询问道,“老二媳妇,云渲还没醒吗?今个儿不用去学堂?”
“娘,云渲昨夜温习功课,很晚才睡下,这几日先生家中有事,嘱咐云渲在家温习,说咱们云渲功课做的很好,今年八月份的院试很有希望呢。”
陆李氏放下碗筷,脸上挂上笑意,忍不住炫耀起自己的儿子来。
末了,还得意地剜了一眼陆云琛,连同他身边捧着瓷碗,小口小口吸溜面条的秦慕言,也被陆李氏嫌弃起来。
很晚才睡下?陆云琛撇撇嘴,懒得揭穿她,昨夜他同秦慕言偷摸去庖屋时,约摸着亥时左右,分明卧房的蜡烛都熄灭了。
老太太听闻,倒是高兴地很。
“好好好,希望咱们云渲一举中秀才,光宗耀祖,好让咱老陆家锦上添花。”
“可不是呢,娘,等咱云渲今年考中了秀才,可得让家里热闹热闹。”
陆李氏笑的满脸褶子,心里已经盘算起,到时候要如何大办一场,好让村里的人都过来瞧瞧,她儿子云渲有多长脸,那药罐子十二岁考中秀才又如何,如今不也是个连考两次举人落榜的没用东西。
......
用过早饭后,陆家人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收麦子的季节,地里头缺人手,陆云琛原本是在地里帮忙的,可昨日落水后,身子骨尚未恢复,走几步就要晕倒,气都喘不匀,陆老太太可舍不得他下地劳作。
至于陆云渲,那就更别说了,他八月份要参加院试,陆李氏拿着金贵的很,恨不得自己替他操办一切,下地收麦子这种事,下辈子轮不到他身上去。
陆李氏本欲叫秦慕言跟着去田地里干活,她在陆云琛身上吃了亏,哪里肯咽下这口气,憋着狠,想在这刚进门的小夫郎身上找回来。
谁料陆老太太竟点名叫他留在家里,照顾陆云琛,彻底绝了陆李氏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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