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不受控制地迷神间听见了身旁人的声音,眼皮强撑着看了一眼盯着他的覃朝,深深地喘了口气,手上的动作也越发攥紧。
“自己看看下面,坚持不住也得给我抓紧了。”
覃朝眸子深谙,不加掩饰地狠厉和斥责砸了过来。
山体的坡度在松动绳索的牵引下后果不过就是滑下去,至于是否能有生还的机会全凭造化,说是万丈深渊也不为过。
林年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地再次收了收,脑子里的那根弦被覃朝的视线带着强硬地再次绷紧了起来,沉重地往上迈着脚步,后身处的一切不留给自己机会去得知。
覃朝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牵着绳索的身体不动声色地往林年那边靠了靠,潜立在浩阔的雪山间,离得最近的两个小黑影一前一后。
到达事先确定好的勘测点的时候,不知道已经是过去了多长时间。
高顶正处在接近平流层的界域,风级几乎可以达到十级左右,再加上含氧量少的原因,装设仪器的工作也尤为艰难。
高处的风力强劲,几个队员间装设仪器的位置分散,交流全靠对着嘶吼的对讲机,甚至于对讲机里的声音也断断续续。
山下老胡询问的声音传过来,覃朝掏出怀里的表,嘴里沉声汇报:“时刻十四时二十四分,风级十,测绘一队顺利登顶。”
“装设仪器准备勘测工作。”
对讲机那头声音压着说不出的沉稳,隔着几千米的高度按照着本该有的顺序。
赵工带着队员安设峰顶测量的仪器,覃朝负责主要仪器站标的装设。
有了先前的测试,通过站标内的GPS天线,高频电磁波传感器和核心的反射棱镜,与山下队员的仪器对准,对于整个勘测过程而言,一切便是迎刃而解。
覃朝手上的手套被摘了下来,直插式的站标支撑杆需要埋进极深的深度,零下四十多度的气温,暴露在冷气流里被冻得僵硬发紫的手没了知觉麻木地拿着冰冷的仪器动作。
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整个仪器装设完毕。
其余的队员也同时走了过来,覃朝眸子暗深地看着装置起完成的站标,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没了声音,拿起对讲机的那一刻,仿佛有着前所未有的平静。
“站标正常。”
面临成功的最后一步便是等待山下的队员将山下的测量仪器与站标对齐,通过交汇点在站标反射棱镜上打出的激光,以及信号间的接收,一切未知的数据终将在那个时候得到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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