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流昭难得展露笑颜,轻拍他的肩,点点头,“走吧,趁着阿楠还没醒,随我去取些书来。
你天赋很好,从小就开骨定了武修的路子,学起来应当不难。”
谢家本是大家宗门,谢风遥从小就是按继承人的标准来培养,资质也很好,只是被谢安幽禁多年,这些年修炼松懈了。
此时朝阳初升,金色的阳光刺破雾霭,暖融融照耀在身上,他微微眯着眼,看向东方。
那些曾困缚他的沼泽泥潭,好像在这一瞬间远去了,恍若新生。
宗流昭还得回去镇上处理一些杂事,那飞头蛮四处掘坟挖尸体吃,他正好借此机会接几个道场法事来做。
家里养那么多孩子,是笔很大的开销。
给谢风遥取了一些实用的书籍,又叮嘱他修炼的关窍和法门,考了他几个要点,见他都对答如流,宗流昭颇为满意,安排下去过几天要考校的内容,便收拾起法器准备下山去。
从宗流昭的小院走出来时,太阳已经升到高空,少年恰遇上来找宗流昭的君宁。
君宁照例像往常那样摸摸他的脑袋,轻声细语说话:“小风这次去玩得怎么样,开心吗?哦对了,鲜花饼我已经送过去了,阿楠已经醒了……”
鲜花饼,鲜花饼。
君宁之后又说了什么他没听见,抱着书狂奔在山间小路上,满脑子都是鲜花饼三个字。
太阳是暖的,风是暖是,可他浑身血都凉透。
他撞开房门,正对上要开门出来的楚南楠,她脸色还十分苍白,但已经有力气下地,见小徒弟满头满脸的汗,关切问:“你怎么了?”
他视线越过她头顶,看向窗边那方矮几,小碟里还剩半块吃剩的鲜花饼,怀里的书稀里哗啦掉一地。
“师尊——”
他的声音在发抖。
楚南楠正要说话,忽皱了眉头,一口血呕出来,膝盖一软倒在他怀里。
她是真心想给他下跪的,毕竟大家身份云泥有别,一个是男二,一个是工具人女配,按照咔嚓时间来看,位置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楚南楠大概也是知道自己中毒了,想立即给他磕几个头求放过,不料这小子竟然先她一步跪下了。
“师尊,我错了——”
楚南楠:?
抢我台词?
楚南楠站立不稳,手撑着额角,只觉头晕目眩、心悸困乏,喘不上气,眼前少年的身影也出现了重影,意识开始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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