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低头看了看那停在自己心脏前的手,伸出自己的手抓下来,然后摊开掌心相触。
同时他另一只手扶住池罔的头侧,上身前倾,与他额头相抵。
那一瞬,池罔的动作仿佛被冻住了。
子安语气中带了悲悯,“不能再杀人了,一个人都不能杀了。
要修身养心,和缓处事,否则再这样下去,你会先丧失神志的。”
池罔的眼神有一瞬的挣扎,却很快变得安静。
他柔声道:“我潜入天山教时,自然不能以法号示人,俗家人又不能无名无姓,便随口指了‘庄’为姓……原是我大意了,这份因果,不想却应在了这里。”
“我近来,有时会看到一些破碎的画面。”
他迟疑了一下,才轻声说,“若有前世今生,或许我与你之间有一份未竟的因缘……但我并不是你执念之人。”
“池施主,佛渡有缘人,见你第一面时,我就知道你与我佛门有缘。”
子安叹了口气,“我在一开始便说过,我知道我从何处来……盼望你有朝一日,也能走到这里,便能一解心头疑虑。”
他顿了顿,才说,“过去,现在……和还看不见的未来,从来都只是十方无量世界的同一个位面。”
子安的瞳眸中,有金色的光在其中跳跃闪动。
他们彼此接触的额头,温度滚烫。
砂石的声音响了起来,“已成功接入主线能量渠道,修复破损模板,更新核心运算……”
砂石轻声说:“进行矫正升级。”
和尚微微一笑,这才放开了池罔。
他将手放在昏迷的柱子的额头上,片刻后站了起来。
池罔仍然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他的动作,眼睛却已经不再发红,极缓慢地恢复成原本黑白分明的模样。
子安等了他一会,见池罔也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便道了声,“阿弥陀佛,得罪了。”
把人抱起来,去前台问了伙计,再把人抱回房间,将他安置在床上,除了鞋铺开被褥,替他宽了衣襟,把被子给他盖上了。
子安搬来客栈房间里的凳子,坐在床边,对他柔声说,“睡吧。”
他闭上双眼,口中无声念起了《金刚经》。
池罔躺在床上,闭眼睡了过去。
和尚没有走,他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窗前,心无旁骛地为池罔念了一晚上的经。
第68章
第二天早上房流来敲门的时候,一起敲醒了房间里的两个人。
池罔一醒来,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也颇觉意外,“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在板凳上做了一宿的子安平静回答,“贫僧身上就一个铜板,住不起客栈的房间。”
“我问你是怎么进我房间的?”
池罔表情上带着一点难以理解,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子安想昨晚客栈的伙计见到过他们,便也不需要说假话,“昨夜池施主又有些失控,我把你制住,送你回房间,便顺便借了把椅子过夜。”
记忆里的画面模模糊糊,池罔眯了眼睛,道:“我为何失控?”
“贫僧不曾亲眼目睹全部缘由,怕是也不比池施主更清楚。”
和尚不说谎,却也没说全部实话,“但贫僧发现,为你念诵些《金刚经》,似乎有所助益。”
他失控时念诵佛经确实会有帮助,这个细节倒是能对得上,池罔将信将疑道:“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房流在门口等着,见门打开,准备递给池罔的灿烂笑容,顿时凝固在嘴角,“你?——怎么是你?你个淫僧,居然在我小池哥哥房间里宿了整晚!
?”
房流当场拔剑想砍人,子安却面色有些冷淡,“施主慎言,莫造口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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