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流淌着无穷财富的运河,自然引来无数逐臭的苍蝇,沿途州府的官员们层层设卡,盘剥往来商船。
更有四大豪族分段把持航运,垄断运输、抬高价格。
这两方都是小小运河寺管不了、也不敢管的。
薛乃营痛心疾首道:“货物从南方运到北方,本钱就要上涨五倍多。
这个差额,就全部被沿途的祸害们和四大蠹虫们吃掉了。”
说到这里,才想起秦雷的舅家也是四大祸害之一。
刚要开口道歉,秦雷摆手道:“薛大人说得对,就是四大蠹虫。”
秦雷这才知道沈家巨额财富的出处。
边上地秦有德帮腔道:“殿下说得好,沿河两岸地百姓,不仅得不到运河的半点好处,还要负担数不清地徭役,早就苦不堪言了。”
秦有才也不甘寂寞道:“这些人为了保证运河的利润,还在内地重重设卡,让那些想走陆路的缴税更多,逼着他们往运河上去。”
秦雷奇怪道:“既然如此,国库为何不见充盈?”
薛乃营鄙夷道:“咱们那位文丞相借口河道淤积,行文沿河各省,把河税就地转为清淤费用。
直接为这些人的贪赃枉法大开方便之门。
十几年下来,银子一分没往国库里送,可也一分没往河里投。”
秦雷深有同感道:“确实如此,来时就很难走,好几个河段,没有拉纤的根本过不去。”
然后沉声问道:“薛大人,是不是这运河就真的积重难返了呢?”
薛乃营坚决道:“不是,只要能将运河权利收归朝廷中央,真正用其收益疏浚河道。
不出两年,运河将重新恢复作用。
不出五年,朝廷便能走出今日之困局。”
秦雷叹息道:“时不我待啊!
若是撑不过这几个月,运河沿岸就要乱套了。
甚至我大秦都有可能乱做一团呐。”
三人本就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怎会不明白秦雷话中的含义,“运河”
、“吏治”
、“空额”
,这三座大山沉重的压在南方省的身上,随时都有可能两省挤的粉碎。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总督、弥勒佛以及老元帅朝阳从湖面跃起,驱散了水面的浓雾,重现出旖旎的湖光。
船舱中的谈话仍在继续。
船尾的卫士从船底取出渔网,观察了半天,才把那渔网用力洒向水中,过一会便抓住绳索,一节节往上拖。
渔网下的水面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甚至有鱼跃出水面,把渔网顶的一鼓一鼓。
卫士终于把渔网收到船板之上,这一网下去足足打上十几条晴川湖特有的白节鱼,这种鱼体型修长,通体银色,大的有一尺多长、马眼粗细;小的只有几寸长,小指粗细。
这种鱼肉质鲜美、刺少肉厚、清蒸作汤俱佳。
卫士从渔网中拣些个大的鱼扔进一边的木桶。
有人就坐在一边,将桶里的鱼一条条刮去鳞、除去鱼鳃和内脏,清洗干净后,便放入一个铜盆中。
连下了几网,洗鱼的卫士见铜盆中的鱼已经不少,便把那铜盆端去炭炉边,支起一口铁锅,把那鱼稍微过下油,就加上水、开始慢慢的炖起来。
等到清香四溢,那汤也变成奶白色,卫士便加些精盐、撒点葱花姜末。
然后就把铁锅从炉上端下,将香喷喷的鱼汤盛入大汤盆中,端着进了船舱。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