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一瞬间,还没等其余二人看仔细里面的东西,他便又迅速地掩上了。
李二婶问道:“是只狗崽子?”
“啊?”
孟怀泽一愣,随即连忙顺着她的话道,“是,是是!
昨日里在山上捡到的,受伤了,没法见风。”
“这样啊,”
李二婶笑道,“孟大夫心善,一条小狗崽的命也舍不得就这么让它去了。”
孟怀泽勉强笑了一下,再待不知还要惹出什么祸端,便想赶紧告辞走人,结果他刚一动脚,药箱里的狼崽子便又开始撞箱盖。
李二婶和李二叔还在一旁劝他留下吃饭,箱中便又逐渐安静下来。
孟怀泽一说不,一抬脚,箱中便又开始折腾。
孟怀泽竟是一瞬间福至心灵,好似明白了那只狼崽子究竟在闹个什么劲。
他觉得有些不敢置信,顿了片刻,有些迟疑地道:“二婶,那个,我……”
他有些难以启齿,但比起来暴露自己遇见了只妖怪的事,他咬了咬牙,还是甩开脸皮道:“您能不能给我几块肉,那个,我想带家走……”
药箱中倏然没了动静,那只妖怪显然满意了。
李二婶先是因他的要求愣了一愣,随即答应道:“好好好,我去再给你盛一些。”
一会儿之后,孟怀泽端着一碗肉,满脸通红地从李二叔家走了出来。
他从未干过跟人要吃食的事,简直臊得厉害,一路都闷着头,一声也不吭。
直到快步进了院落,他甩上院门,将碗在院中的石桌上重重一放,又解下药箱往桌上一扔,自个气腾腾地在旁边石凳上坐下了。
邬岳急不可待地从药箱中跳出来,围着碗绕了两圈,才用爪子蘸了蘸汤汁,伸出舌尖舔了舔,眼睛霎时一亮,问孟怀泽道:“这是什么?”
孟怀泽本来又气又臊,并不想理会他,但看他那副双眼放光的模样,心中的怒气倒是忍不住地一敛,问他道:“你没吃过?”
邬岳早已经没空理他了,两只爪子扒着碗沿,脑袋都快埋进了碗里,真实地演绎着什么叫狼吞虎咽。
他吃得贪婪又惬意,眼睛微微眯起,耳朵跟着动来动去。
石桌旁栽着一棵海棠树,已是有了些年头,高大繁茂。
此时正值暮春,海棠花谢了大半,只在枝叶间偶尔藏着零星几点未落尽的白。
青绿的海棠叶在阳光下遮出一片参差暗影,随着微风吹过,有几片树叶落到了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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