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除了安嬷嬷,余下皆是跟着慕淮缉凶的侍卫,所以他也不怕走漏风声,低声将事情讲明,“昨夜孙儿送仪郡王归府,刚入王府街,便有暗箭射出,孙儿并侍卫将两名贼人拿下,揭了他们蒙面黑布,赫然发现,其中一人,竟是前容恩侯商光霁的独女,商楚霏。”
顾氏眉头一挑,“所以你将她带回府中,是为了引出出逃在外的商光霁?”
“那你也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下车啊,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话传出去,让你夫人如何见人?”
尤其是在新郎官大婚之日彻夜未归的前提下,次日又和个妙龄女子形容亲昵,任是谁听了,也会觉得博望侯夫人不得夫君喜欢,甫一成婚就受了冷落。
慕淮知道祖母也被他设下的“障眼法”
迷惑住了,赶忙出言解释,“商光霁的独女,昨夜已毙命于孙儿剑下,今晨孙儿带回府的,是她府内暗卫。”
“暗卫?是男是女?”
“男的。”
“那你故意抱他下车,是为了混淆视听?”
慕淮点头承认,“不错,我昨夜为防此刻逃逸,已经挑断他脚筋,又看他身形和商楚霏有七八分相似,这才想出个偷梁换柱、引蛇出洞的法子……”
顾氏这下全明白了,敢情她白跟着担心了一回。
放心之余,她又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法子虽好,却难免被人以讹传讹,莫说是府外人,便是我和你娘子,都信了个十成十,还当你真从府外抬回个外宅进门。”
“对了,这事你同你娘子解释过了吗?我听说她方才从客院摔门而出,回了正院便闭门不出,难道也是你们商量好,为了掩护你做的一出戏?”
慕淮面有尴尬,“孙儿还不及向我娘子解释……”
顾氏错愕,“那你还愣在这做什么?想等着你娘子气走回娘家才去追?”
“别怪我老婆子多事,你既娶了人家,就要一心一意待她好,不要总想着这婚事是哪个的授意,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当家大妇,也就和你休戚一体,她敬着你,你哄着她,这日子才会过得和顺,你可别照着刑讯犯人那一套对付,回头给我知道你欺负人,我【移屋】孟芫从客院回到正院,推开门就见满院子的下人缩手缩脚候在眼前。
这才想起,走时她曾有话,待见过慕府亲眷后要回来同院内旧仆训话。
方才在客院结结实实堵心一回,孟芫此刻实在提不起精神应对,便让青萍代她赐下打赏花红,敦促众人谨言慎行之类,自己则独自回了喜房。
碧芙昨夜当值,这会儿本应回下人房补眠,但她实在忧心主人,此刻也在屋里守着。
连着手上缠了白纱布的紫棠,她们在孟芫一进屋时就迫不及待迎面过来。
孟芫先执了紫棠的手,隔着白纱也看不出个所以,她低着头措辞,像个受了委屈不知所措的孩子。
碧芙忍不住探问,“夫人这趟去,可见着侯爷了?那位客院的姑娘,侯爷怎么说?”
虽然孟芫去客院是为了紫棠受伤的事讨说法,但丫头们最为关心的,还是慕侯今晨带回府中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又会不会危及孟芫的地位。
孟芫调侃着答她,“姑娘我不得脸,未能讨慕府侯爷欢心,更不曾见到客院里的娇客,只怕你们往后要跟着我这个落魄主子吃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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