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穿着黑呢大衣,两鬓均白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池羽本以为是梁熠川的家人要放他进去,起码可以看他一眼。
可那中年男人径直走出大门,来到了路边,撑起一把黑色的伞。
马路对面,黑色的凯迪拉克的车窗摇了下来,里面的人穿着黑色衬衫和西装,只露出一个侧脸。
年轻、英俊而冰冷的侧脸。
池羽便猜到了他可能是谁。
有一瞬,梁牧也看过来,隔着一条宽敞的马路和止不住的雨帘,和他视线相对。
可还没等他看清楚对方的样子,那扇窗户就摇上去了。
车里的人转身下车,把衣服扣上,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跟随中年男人走进大厅。
葬礼上,宾客来了又去。
他就站在大楼对面,如机器一样计数,从一数到十七。
加上姗姗来迟的梁牧也,一共十八。
每个人都能讲出最后和梁熠川在一起的时刻,每个人都对他说了告别的话。
他仅仅是轻轻一打方向盘,便撞碎了十八个世界。
屋子里客人都走了,只有程洋留下来帮他收拾残局。
他今天话也不多,梁牧也看在眼里,就问他:“你怎么了?”
程洋叹口气没说话。
梁牧也:“你这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那个沙沙作响的橙色外壳,“这不是池教练的衣服吗?他没拿走?欸,他人呢?我都不记得送他出过门了。”
程洋这才回过头,眼神幽幽地看着他:“用你问我。”
梁牧也仍问他:“池羽什么时候走的?”
程洋答非所问:“他对你……你是看不出来吗。”
梁牧也被他一说,也不得不停止手中在做的事,回忆起池羽这一晚上的所作所为。
他一向是理性的人,认为所有的行为举止背后都有原因和动机,而所有动机都可以被分析和解释。
“不就是给我买了个蛋糕吗,他……”
梁牧也停顿一下,清了清嗓子。
分析结束,他觉得程洋说得不无道理。
程洋就说:“他一直在看你。”
梁牧也笑:“我是主角。”
“你自己信了就成,”
程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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