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原眼睁睁目睹她下水,从自己眼前倏然消失,这一刻的惊怒,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等两船靠近,没等接甲,人便跳上了采珠船,怒道:&ldo;为什么不拦住她?此处水域深达十数丈,水底暗流莫测,她不知道,你们难道也不知道吗?&rdo;李海鳅认识他多年,却温兰咬住舌尖,以痛感来刺激自己在这样的水下深度里保持住完全清醒的头脑,朝着东宝先前所指的方向继续下潜而去。
越下去,海底的可见光线便越暗,四周忽然就像快要天黑的黄昏时刻,一片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自己的死静。
温兰甚至觉得能听到自己胸腔里一下一下缓慢的心跳之声。
听说,像李海鳅这样经验丰富的下海者,甚至能锻炼出一双在水下昏暗光线中视物并迅速判断目标物体所在位置的眼睛。
温兰没这样的本事。
她现在只能极力睁大眼睛,让一双瞳孔尽量吸收着来自海面的透过数十米海水折射而下的剩余光线,沿着高低起伏积满了沉降泥沙的海底孤独游弋着。
非常幸运,她很快就看到下方那处指峰的凹背一侧,似乎多出了一团黑糊糊的椭圆状物体,等再靠近,发现果然是个粘附在岩石上的罕见大蚌。
蚌面足有一米大小,犹如一张小圆桌,上面附满了藻苔,估计重达数百斤。
此刻,蚌壳的口子正张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fèng隙,从里吐出一圈洁白的肥厚蚌ròu,蚌ròu随着周围暗流慢悠悠地张缩着,宛如扇子末端的一圈流苏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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