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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生沉默片刻，神色怅然：“内宅之事，向来杀人不见血，你坦荡荡一男儿，又何必参与到这种阴私中去。”
楚谦笑得越发灿烂：“先生也该记得，公主殿下在楚家庄子中住了那么久，你我已经不可避免地和她绑到一起了。
如今何必为了这一件小事，让她对我们心生间隙。”
“内宅女子也许没法帮你成事，但是若说毁掉努力，却总是分外容易的。”
楚谦意味深长道，看着方先生的目光平静坦然。
听到楚谦这样说，方先生一声叹息：“这种事，做多了总是……罢了，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又何必来讨人嫌。”
“先生何出此言，”
楚谦连忙答，“先生助我良多，对我之恩情，却是我轻易难以偿还的。
如今先生又何必说这些话，着实让人伤心。”
方先生摇头：“你有了自己的主意，今后我也无需帮你拿主意了，只是从旁帮你看看就是了。”
他转头又笑得分外满足：“说起来，你也大了。”
最后一句话配上他意味深长的语调，倒显出了别样的意味。
楚谦仿佛不曾听出方先生的言外之意，笑道：“回京之后还不知风险如何，若无先生，我必定要多吃许多亏。
所以，多谢先生还肯辅佐我。”
这句话一出，俨然是同意了方先生话中的意思，让方先生日后只做谋士，不代他发号施令了。
方先生自然也听得明白，闻言确实哈哈大笑起来，站起来道：“你这小子，倒是会随棍上。
听说本城白斩鸡别有风味，我已经尝过了，着实不凡，此时再去买两只路上消遣。”
说罢，走了出去。
楚谦看着他的背影，行了一礼。
方先生所说的是，不是旁的事，就是这一次苏欣意忽如起来的勇敢。
只是这背后却当真不是楚谦一人的功劳，他派出去的人隐约就觉得，苏欣意身边那几个丫鬟似乎都有意无意纵着苏欣意，偶尔说两句，也都是含沙射影的。
楚谦派去的人见势不妙，也只是敲一敲边鼓罢了，只怕这件事最终还是要落到那几个丫鬟身上。
想到那几个丫鬟是谁派去的，这背后之人，不言而喻。
只是楚谦并不准备将这件事告诉长宁公主。
既然做了，就要让长宁公主承了自己这份情，还不如适当地夸大一下自己的功劳。
况且，楚王殿下本身只怕也不愿意让公主知道，他做过这种事情。
想到此处，楚谦微微一笑，招了小厮过来，让他将自己曾经插手的痕迹清扫干净，小心不要被楚王殿下发现了。
被派去做事的小厮也自然知道轻重，当下就应了，急急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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