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常瑞努了努唇,神色不明,自己讨厌也需要这样的人,需要一个连自己命都敢赌一赌的人,江遂言他竟然不怕自己一个考虑不清直接就砍了他。
“那你与周相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养了你二十年,你竟要将他置之死地?”
“自然是不共戴天之仇,陛下可听过赣泊江氏。”
江遂言自知萧常瑞不会相信自己无理由的反水,便打算揭开心底血淋淋的伤疤。
萧常瑞自是听过赣泊江氏,原本江氏才是赣泊(修)萧华予抱着汤婆子躺在架子床里,四周床幔垂下,床幔是有名的烟云纱裁制,如烟似云,缥缈梦幻,人在其中恍若身处仙境。
外头燃的是甜梨香,清浅温柔的味道衬着夜色格外让人心安。
帐子上绣的棠棣栩栩如生,嫣红似血,往日里她倒是十分喜欢,绣娘技艺高超,棠棣如寿禧宫那棵开的一样,只是她现在眨了眨眼,觉得异常酸涩,又将眸子闭上,翻身过去。
“来人。”
外头守夜的小宫人闻声迈着小碎步低头进来,是个面生的,容貌清秀,一身粉蓝襦裙,是宫中三等宫女惯穿的,她带了几分拘谨,声音柔柔道“殿下有何吩咐?”
“将炉子里的香压了,本宫闻着头疼。”
小宫人一惊,赶忙去用玉香箸将烟压灭,又移了青铜鸾纹三足小香炉去外殿。
她有些不舍得摩挲着手里的香箸,玉质温润滑腻,触手生凉,上头又刻了同样的青鸟鸾纹,纤毫毕现,她在宫里好些年都未见这等好东西了。
“往日里没见过你,可是新来的?”
寝殿里的甜香稍微散了去些,她原本的烦躁倒也少了。
小宫人一惊,急忙跪地道“奴婢白芷,原本西宫伺候云太妃的,只是太妃去后,昭宁宫里缺人,嘉汝姑姑便要了奴婢来。”
她说完,便又试探道“殿下若是烦闷,不若试试清荷香,香气若轻风夹雨,甘冽清爽。
名字正来自诗中一句“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
她见萧华予神色不明,便又飞快低下头去认错“奴婢卖弄无状,还请殿下责罚。”
萧华予不怒反笑,她自看这孩子眉眼间有些灵气,倒不想是个饱读诗书的“这是周邦彦的一首,你自起身就是,你父母将你教的极好,想必也是个有文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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