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吗?”
舒心问她。
“还没。”
舒心在她床沿坐下,替她捏了捏被角,空寂的卧室里响起一声长叹,“小初啊,我们家这次完了。
爸爸妈妈欠了好多债啊,这辈子都还不完了,还连累了你,你说怎么办啊。
妈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都怪我们啊...”
薄矜初在心里笑了。
他的父母屡次犯错,最后难已收场来问她一个还没成年又没有自立的人怎么办,这大概是薄矜初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我困了。”
薄矜初一晚上没睡。
客厅凹凸不平的水泥地,脏的发黄的白墙,墙角的蜘蛛网,老式的插销木门,没有厕所的房间,院子里露天的厨房,天花板漏雨的卧室,比窗子大不了多少的老旧窗帘,潮的发霉的衣柜,还有难以偿还的巨额债务......她把自己一点一点剖开,不堪,寒酸,这些才是真的她。
他的爸妈不会给王仁成塞钱送礼求照顾,也不会问问唯一的女儿需要什么。
整条巷子都是她羡慕的对象,人人都在存钱造新房,她家是小巷里最烂的一隅,没人知道薄矜初内心有多自卑。
而她的父母活像幻想派主持人,自以为把最好的全部都给了她,事实上,连一个真正的家都没给。
薄远和舒心主张独立,于是薄矜初五岁,便被要求分房单独睡。
而他们天天晚归。
没有人去注意,那个十平米的房间里住着的是一个幼小脆弱的心灵。
高中之前,那个房间里都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舒心陪嫁时的梳妆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摆设和装饰。
十平米的空间显得异常宽敞和空荡。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