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着道袍的青莲山弟子闻声赶来,匆匆行了礼就问两人是否来自京城宋府,宋喃无力回答,倚着亭角虚弱地点了点头,“道长久病不愈已经驾鹤仙去,现所有事务由大师兄主持,想必宋公子早已知晓,”
那名弟子顿了顿,又继续道“大师兄几日前便预料到有贵客前来,特命我在此等候,助贵客尽早登上峰顶。”
纪优辞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这下公子不用受罪一步步爬阶梯了,正准备向小道士表示感谢就被宋喃截了话头,“多谢道士好意,在下想凭一己之力上山,不劳烦了。”
小道士点点头,又行了一礼,“恭喜宋公子过了大师兄设置的下到山脚,宋喃的白衣沾了不少灰尘,参杂着鲜血被染成了红灰色,膝盖上出血的地方已经和外衣粘在一起了,一阵风吹来,凉飕飕的,宋喃疼的嘶了一声,回头往青莲山上看了一眼,眼神里却满是平静淡然,只是抱着锦盒的手臂紧了紧,找到来时的马车便独自回了卫府。
又一场夜雨过后,江南入秋了。
不过才来了几日却像经历了四季,春夏秋冬的光景也不过一瞬罢了。
卫府后面的山头铺满了落叶,许凭阑就站在漫天枫叶中间朝宋喃挥手,笑意吟吟。
突如其来的暴雨扰乱了宋喃的思绪,他从软榻上惊醒,慌乱的擦了擦额间的汗,险些又陷入梦境中了。
“宋公子,傅贾府差人送了信来。”
丫鬟双手捧了信件朝宋喃欠了欠身,“说是让您亲自打开。”
宋喃接过信,一阵花香便扑面而来,丫鬟已经识趣的离开了。
信封上粘了朵桃花,正是开的最鲜艳的时候,花瓣上装了露水,带着些春天的气息。
宋兄:见字如面,思兄心切。
不知公子可有时间与在下把酒言欢共赏秋景?江南之大却再无二人如宋兄这般令我牵挂惦念,今晚月湖游船,不见不散。
落款处,署了许凭阑的名字,还在旁边画了朵风骚的桃花。
宋喃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食指落在那朵桃花上,反复摩挲,揉的信纸沙沙作响,眉眼却依旧温柔似水。
收好信,又命人拿了笔墨来,取出放在衣柜中的竹骨伞,在画上题上了画楼二字。
还未入夜,许凭阑已经早早在游船上侯着了。
信是初晨醒来时才写的,可花却是离开念衍阁前就摘了的,那时并未想着送人,只是见它生的鲜艳,不忍心见它白白落了枝头进了泥土。
上次在傅贾府与宋喃分别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许凭阑扶着船头晃着折扇,一脸云淡风轻。
信上的文字是现编的,语句里的情谊却是真心的。
月色入户,许凭阑进了船上的隔间,待到喝下第三杯酒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宋公子。
人刚踏入隔间就被一把拽进了许凭阑怀里,唇边自然而然的靠上来一只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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