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捺住性子,将取用的茶粉、茶具都拿了来,入殿时他正坐在书案前,见她吃力端了托盘,额角微微有汗,仍不忘对他盈盈一笑,不免稍有恻隐之心,似是漫不经心地指了位置,“放下罢。”
郑观音将托盘放下,正要去开窗,忽而听那端坐写字的道士随意开口:“身上有药气,你是哪处不适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郑观音是取了药粉调和蜂蜜牛乳敷脸,她舍不得往内服汤里加昂贵的蜜糖,又怕胖起来,可饮后也漱了口,出门前仔细嗅过,并无药味。
更何况还被茶房的热气熏过一遭。
然而他的语气中带着笃定,郑观音想起她曾请教的侍者是他近身人,或许是贵人皆不喜奴婢有疾,刻意问她,于是坦然道:“奴婢身上无病,只是这几日形容憔悴,恐惹观主不喜,出去也教人笑话,想取些药调理。”
果然是女为悦己者容。
他默了默,“道观里的道士视女色若尘土枯槁,不会有人在意侍婢的长相美丑。”
观中少年的道人也不少,即便她不去刻意撩拨,只怕相处久了也有心意动摇者。
她随即敛衣整容,可面上涨出了红色,手指都难堪地攥紧了衣角,道:“若是道长觉得奴婢此举不合规矩,又或是铺张靡费,奴今日便将其余未用的点好还回去。”
这些东西都配好比例混在一起了,不叫她用,难道还要让那些道士拿来涂脸?
若是都拿回去,她的脸大概也丢尽了。
“亏你也晓得什么是规矩,知道何为铺张。”
萧昀一眼便瞧得出她无非就是想着木已成舟,得寸进尺起来,但凡换个郎君,瞧她这副几乎快哭出来的模样,反倒要自省他是否太过斤斤计较,唐突了美人。
然而她被发配到西苑,变着法子精心妆扮,教人这样一说,或许确实太直白伤人。
她珠泪盈眶的时候实在可怜可爱,萧昀想到瞧着她哭泣必然是件极有趣的事情,不过他现在并没有兴致。
“是药三分毒,你又不是太医,仔细适得其反,”
他示意她站到桌后煮水烹茶,“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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