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观音刚起的瞌睡被他打散,以为是要茶要水,结果却说这些没用的话出来,没好气道:“夫妻之道在于坦诚,那观主告诉她,您与夫人不就变好了么?”
他瞒着自己的妻子,居然还要怪人家,真是好没道理的事情。
“你连郎君都没嫁过,怎么知道夫妻之道?”
圣上在帐中失笑,然而却稍有些怅然:“她知道,尚且不如不知道。”
袁皇后也曾随他转战各地,军中生了昭徽后身体受损,太医悄悄说过,她再也不能生育皇子,这样的恩情即便是凉薄的君主也会愧疚感激,即便梦中她做过那样的事情,竟然也没有即刻废了她。
然而她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昭徽身上,但他却并不止昭徽一个孩子。
若是没有这份情谊在,他甫一从梦中醒来,昭徽便见不到次日的晨光。
不过这些内情,就是说与她,她也不会相信。
难道要他为了不立这个长子,告诉她这个孩子日后觊觎父妾、谋反起兵,不堪为君?
这样荒谬的未来之事没人会信,她也必然不肯信,或许还会以为他是哪里找来的蹩脚借口,推辞立东宫的事情。
郑观音不欲参与到宗室高门的家长里短中,见他也不是要她回应,只是含糊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圣上久久未听见她的下文,轻轻唤了她一声,掀开布帐,才发觉她已经伏在近旁的圆凳上,沉沉睡去。
他起初一笑,继而不觉有些无奈,下榻轻轻将她颈处的系带解下,俯身将她抱起,她瞧着也丰盈,但卧在人怀中时仍然是娇小玲珑,被抱到榻上也没醒来。
圣上本觉得困意消失,然而将她小心安置在内侧后,嗅见那淡淡香气,不过多时,竟然也比平日里睡得更沉些。
黑暗中忽见光明,却是她披发素颜在镜前梳妆,侍女端来了一碗苦药教她喝。
她怀着身孕,却仍住在玉城长公主处,见人从外破门而来,并不见惊慌,搭了身侧侍女的手缓缓起身行礼,“皇后娘娘安。”
袁皇后的剑上沾染了新鲜的血,踏进来时,昂贵的地毯上满是杂乱血痕。
她面若冰霜,瞥过仍在行礼的她,冷笑一声道:“果然是我见犹怜,何况圣人,怪不得这些时日都耽搁在你处,连有孕也不肯回宫。”
袁皇后作为圣上的妻子,最熟悉丈夫的喜好,他虽雄顾中原,然而自少年时起,妃妾的喜好便偏向娇柔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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