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低声:“音音,为朕再生一个公主罢。”
那些孩子倒也不是没有好的,可总也不如她生的更讨他欢心。
只要想一想,都觉得欢喜非常,那是他们最契合欢愉时的结晶,他只怕做不得严父。
音音本来也是最喜欢孩子的女郎,他们彼此有心,也能共历养育的艰辛与欢喜。
郑观音好笑,觉得圣上愈发过分,她生了孩子,还不知道能否有如今的宠爱,何苦教孩子来受罪,娇嗔含糊过去道:“我也不大呢,正该人疼,生孩子做什么?”
萧昭徽领着皇子皇女站在廊下,几位兄弟姊妹难得这样面面相觑,武宁公主惊叹:“耶耶也太疼郑淑仪,便是孃孃的仁智殿也有所不及。”
咸平公主拉了拉她袖:“大姐姐,别这样说。”
她们久居内廷,见满目琳琅,楼阁壮阔,繁华不似人间,心下都不免为亲身母亲吃醋含酸,打抱不平,但是落在五皇子与七皇子耳中,却又别样酸楚。
圣上对待王淑妃,确不是一般的苛刻,他们现在寄人篱下,即便见到昭阳殿的奢华,也各自缄默无言,唯独七皇子还偶尔咳嗽两声。
萧昭业候得有些不耐烦,他不明白一个女人梳妆打扮怎么这样麻烦,“阿爷这样的急脾气,又是日理万机,竟然耐得住她梳妆打扮?”
他都后悔听阿娘的话,他们兄弟有这些时间做什么不成,哪怕去蹴鞠呢!
一个淑仪,仗着得宠也在他们面前摆这样的谱,偏偏圣上又在里间,他们没法丢下东西就走,还得和颜悦色等着。
萧昭徽是尝过风月滋味的,大约知晓调脂弄粉的旖旎,更何况阿爷的快乐远胜他百倍,这样长时间不出来……只怕未必是脂粉上的事情了。
他回忆起穿宫女衣裙,进来奉茶的她,娴静且丽,宫人略简朴的衣裙也不掩天姿国色,这样的美人教人等一等也应该。
“阿爷都情愿,你还聒噪什么?”
他虽然懂得,但并不愿意等在外面,沉着脸道,“仔细教人听见,她在阿爷枕边告你。”
萧昭业悻悻闭上了嘴,他承认大哥说的有一定道理,然而他还不是皇太子呢,就这样总摆出一副东宫的姿态教训弟妹,他心里也有些不爽。
又等了片刻,昭阳殿的宫人才请他们进去落座,说是圣驾顷刻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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