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还有几分念想,若是他留下遗诏,教她必然不殉葬,那生养一个待她确实是好事。
圣上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却似赌气似的扭过头去。
郑观音却不依不饶,手指在他掌心轻轻一划:“圣人生我的气,是不是马上就走?”
“朕凭什么走,”
圣上握住她心口,肆意把玩,似乎有几分难消的戾气,然而身体的亲近却教两人之间稍缓和了些许,他去扶住她缓缓坐下,咬她耳珠,“音音,只要你肯生养,总有数不尽的好处。”
她紧张得坐不下,蹙眉去拥,反而被圣上按住了肩,无力伏在他肩上,随波逐浪。
……
十月的十五日,仁智殿的膳房也难得会铺张做了帝后两人的例菜,皇后这两日面上似带春风,见过嫔妃后对镜画眉补妆,也没有倦意。
“难怪郑淑仪今日瞧着便气色不佳,”
袁皇后知道圣上预备过来,心里也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来翻一翻进御簿,才发觉近六七日圣上虽至昭阳殿,但都没怎么临幸,忽而一笑,“这样的绝色美人,才几个月,又拢不住圣人的心。”
只是她语气里却没什么惋惜:“猖狂过这一阵,也足够郑氏得意的了。”
身旁的侍女知道今日皇后总有几分高兴,于是也奉承:“大殿下的好事将近,圣人肯定还是惦记娘娘的。”
前朝的一些消息瞒不住皇后,圣上要册封她的父亲为郡王,虽然只是挂一个衔,但心里也畅快,暗示族中人主动请辞,实在推不过,又请册封先太后的母家一个郡王衔。
只是她有意借着这个档口,重新试探起东宫的事情,但是许多奏折到了皇帝的手里却是石沉大海,再无半点波澜。
这一点不觉教她心头蒙上了淡淡的阴霾,只是好在圣上又没有额外待哪个儿子特殊,便将这口气勉强忍下,她的儿子最有机会也最有资格做太子,因此反而不能明着说。
谁叫她嫁了这样一个手握权柄如守财奴一般的丈夫,实在也是无可奈何。
她闲在在地对镜梳妆,然而只是一低头,便倏然变了神色。
侍女以为弄得皇后痛,连忙跪下请罪,但袁皇后却顾不上她们,连忙将铜镜拿近了些。
安成真姬在一侧,看见皇后青丝里忽然冒出星星点点的白发,面不改色上前,准且狠地拔出了三四根,又不教人痛,藏在袖口的地方,低声道:“娘娘,什么都没有,您何必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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