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大相信:“道长,内廷总有万人,圣人已经有了这些佳丽,难道还会倾心外面的女子吗?”
“是谁说与你的?”
圣上神色微变,万忠听得出那严厉语气里隐藏的一点杀意,“简直是一派胡言!”
取了琴的内侍恭恭敬敬地抱着琴,听见圣人发怒,只好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只是站在那里,被扫视过时,仍觉有冷冷寒光,如刀在颈。
郑观音原本听见这话只觉是宫人臆测,听着便不大可信,希冀他一一解明,然而观主一改方才温和,勃然生怒,吓是被吓到了,但也听得出来,这里面有几分可信。
“观主息怒,是奴婢失言,”
郑观音跪在他身侧,尽力伏低了头,只留后脑教他瞧得分明,低声道:“奴婢只是听人说起圣上少年风流,甚至曾冲冠一怒为红颜,生出些不该有的好奇……”
“你的好奇也太多了!”
圣上见她再起时洁白额头红痕一片,眉心蹙起,半倚靠了椅背:“起来罢。”
天子风流的趣闻,宫娥消遣岂会不谈,圣上被她无意间戳破心中隐秘,但瞧她神情确实惶恐,话似乎也逐渐不对,便知是自己多心。
她这样虚伪市侩,若真知道,只怕早已经是有恃无恐。
然而心头到底还是不快,他面上仍有薄怒,下颚逐渐收紧:“这样的谣言,外间是怎么传的?”
御前的内侍尽数低头,他们以圣人喜乐为头一件大事,私底下不敢多加议论,行宫内不比紫宸殿规矩约束,讨论起皇帝帐中事,实在是太肆无忌惮。
郑观音偷听的也不算多,其实无非就是皇帝喜新厌旧,养刁了胃口,那还能有什么。
新罗的美人也曾教君主为她暂且驻足,甚至兴兵复国,然而那位妇人出现,她终究也成了内廷里的一粒沙,再也得不到半点君恩。
“奴婢听闻新罗人与我朝稍有不同,那和亲公主生得极美,柔媚动人,所以才会教圣人也为之动容,愿意听一听她的枕头风,替她母国雪耻。”
“皇帝东征,是因为要镇压边境不断的叛乱,至疆界炫耀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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