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观音也只是十八岁的女子,见了这等场面如何不害怕,然而想一想这时候的圣上,她便也没那么害怕,恬淡道:“这些事不必你说,我也已经晓得,与其咒骂我,不如担心担心你的一双儿女,将来还不是要认我作母亲!”
她抚着腹部,有几分慈爱,说出的话却教人煎熬:“想想武皇是怎么对待萧王名下的儿女……”
王皇后被废,萧淑妃失宠,明明是皇子皇女,过得却还不如宫人踏实,每日都活在惊恐之中,最终大多逃不过谋逆的罪名,这些事情也都在高宗的默许下。
郑观音淡淡道:“岑姐姐也晓得圣人是何等的男子,就该知道若我做这样的事,圣人会不会多说一句话。”
岑氏显然是想浑水摸鱼来分一杯羹,若是今夜圣上康泰无虞,那他们就是驰援不及,救驾来迟,若是皇帝驾崩,岑氏近在京郊,完全可以来摘桃子,用勤王的借口借势控制住皇城。
皇帝诸子之中,只有三皇子最年长,立也应该是立他。
她没有做恶毒继母的打算,但是仇人的儿女,也须得存有戒心。
岑华妃口中发出尖锐痛苦的嘶吼,完全没有往日的端庄仪态,内侍与宫人们就这样瞧着,一个个都傻了眼。
牵机药的解药不难,但是她们都只能看着岑华妃去死。
过了片刻,岑华妃忽然伸手向着郑观音的方向,断断续续:“娘娘,我不敢求您饶我一命,只求您别苛待我的两个孩子,武宁跋扈,您教她……做女道士去也好,至于昭誉,远远打发到封地去,他碍不到您什么的……”
话没说完,那更强烈的抽搐就教岑华妃被迫对折起来,渐渐无声。
菏秋见郑贵妃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生死面前,不免胆颤,连连磕头,爬过岑华妃仍在抽搐的身体,试图攥住郑观音的衣角,哀求道:“娘娘,求求您饶我一条性命,奴婢、奴婢知晓是华妃收买了仁智殿宫人,诬陷您与裴家勾结有污天家声誉,杀人灭口……奴婢愿意作证,求娘娘饶我一条命罢!”
郑观音对这事觉得又意外,又在情理之中,宫中能做这种事的人不多,岑华妃算一个,皇后彻底没了指望,也能拿来离间一下她与圣上,教皇帝对她多加提防,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