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口干舌燥之际,老夫人才终于满足了。
一松懈下来,老人家就被上涌的疲惫淹没,眼眨了好多下,像是困极了,却仍握着南音的手不肯睡。
南音边安抚她,边示意守候在外的嬷嬷递上汤药,亲手喂老夫人喝下,在榻边等候她慢慢进入梦乡。
这场小乱平息之后,一直等候在外的温大夫人入内,吩咐婢女把那满地满床的银票珠宝收好,示意南音到外边儿说话。
“一年前,你外祖母就得了癔症。”
透过帘子往里凝视了会儿,大夫人轻声说,“她身子其实一直很硬朗,只那次染上风寒小病了场,醒来后就一直念叨你母亲和你。
家里和慕家的关系都差不多要断了,但因着你和老夫人,显光不得不走这一趟。
他担心老夫人或许哪日突然……都没有完成心愿。”
南音轻轻点头,目光未从里屋的榻前离开过。
“前阵子得知你要来了,老夫人癔症就突然好了许多,这段时日更是没再犯过,没想到……”
大夫人神色复杂,她不是个心肠特别软的人,但老夫人的情状,总能勾起人心底最深处和母亲相处的回忆。
叹出口气,“到底算是了了你外祖母的遗憾,多余的,南音你也别有负担,老人家糊涂是常有的事,我们不会因此强留你,何况如今还有陛下……”
后半句咽了回去,温大夫人道:“那些确实是你外祖母一直以来给你攒的东西,除此之外,你大舅舅也给你备了份,就当是日后添的嫁妆。”
温大夫人不是圣人,但在温家这些年,老夫人和温青对她以及她的儿女也足够好,才让她对如今的举动毫无异议。
更何况以如今温家的殷实和南音的地位来看,给多少都不突兀。
南音一直没说话。
外祖母的爱沉甸甸,让她沉重之余,还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原来在她认为自己不够好、不讨人喜欢的这些岁月,有人仍在一直在惦记她和阿娘。
……
温青等人被领去了官府帮忙,康王则留了下来。
他的封地离长安城亦有千里之遥,本来治好腿,该直接回去的。
但他特向绥帝请命,道今年六月是老丈人的六十大寿,治好腿疾,想去京中住一段时日。
康王道:“先前折子里向陛下呈禀过此事,如今夫人和璋儿都已启程了,说不定比我还要早归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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