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跟前只剩自己和初念了,便询问前次她在山东遇险的事,叹息道:&ldo;屋漏偏逢连夜雨,怎的竟会出这样的事。
你在他家,如今可有为这事受委屈?&rdo;先前与王氏的通信里,初念已经提过此事了,说自己无碍。
此刻见王氏又问,知道她担忧自己,便笑道:&ldo;真的没受什么委屈。
婆婆在我面前,也丝毫不曾提半句。
&rdo;王氏见她不似强颜说好,这才放心下来,道:&ldo;你祖父此刻还没回。
待他回了,你再去拜见。
&rdo;☆、第四十五回司彰化晚间才回。
初念到他书房拜见。
差不多一年没见了,这个祖父看起来,和先前她出嫁离家前见过的最后一面并无什么不同。
仍是坐得笔直的腰杆,不大带表情的一张瘦长脸,那只经年日久仿佛沾了他气儿的黑猫混沌踞坐在桌案一角,也用一双玻璃珠子般的反光的眼睛严肃地盯着她,一动不动。
司彰化看见初念,也没露出多少祖孙久别重逢当有的喜色,只淡淡点了下头,示意她起身后,瓮声瓮气地道:&ldo;回来了?你公婆还有祖母的身子可都好?&rdo;初念应好后,见他不再作声,只低头翻看桌案面前的一册文卷,瞧样子是叫自己退出了。
等了许久才等到这机会,哪会就这样转身离去?反近前一步,开口问道:&ldo;祖父,从前我曾托母亲给您递了封信。
孙女斗胆,敢问祖父心中作何计量?&rdo;司彰化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了眼初念,目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觉的精芒,然后,唇边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丝仿佛玩味的笑意,慢吞吞地道:&ldo;你觉着该是什么计量?&rdo;初念惊讶,甚至是惊骇。
在她的印象中,自从有记忆起,她就从来没见过这个祖父露出过笑容。
她甚至觉着他天生就不会笑,就跟他养的混沌一样,永远只有那一种叫人看了心里没底的表情。
但是此刻,会在自己问这种话的时候露出笑意,无疑是个好的征兆。
初念觉得自己瞬间被点燃了信心,鼓足勇气,道:&ldo;祖父应该还记得,孙女先前便提过,朝廷的军队未必就能如人所料的那般,一举能将北军歼灭。
如今半年过去,如今情势,证实孙女的猜测还是能立得住脚的。
您是我亲爷爷,哪怕您再不喜,我也就直说了。
孙女之所以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第一是盼着咱们司家往后能借势转运,第二,便是我不想就此在徐家如此虚耗一生。
所以斗胆,恳请祖父审时度势,及早做出决断。
倘若失了这机会,往后恐怕悔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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