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的元宝领,雪白的袄裙,原是极素净的打扮,却衬出一张小脸盘,乍一看上去没什么惊心动魄之处,只是皆生得恰到好处,眉眼之间更有一股清冷之意,这便是最让男人流连之处。
尚月蓉态度很拘谨,微微一欠,“齐大人。”
这泾渭分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示。
齐靳看着她,倒也显得不甚在意,“我刚听你说要回屋,正好一道坐坐,说说话。”
尚月蓉垂着头不作声,但话出己口,又不能立即变卦,于是只能点点头。
亭子是几步见方,檐下是“一斗三升”
,这曲桥同亭子起落只有三阶,齐靳站在阶下,虽月色朗阔,阶上却是暗的,“来,”
宽掌一展,伸至联间,尚月蓉不由自主地望了他一眼,阶下人面色深沉,却是坦然相视,尚月蓉自觉不妥,赶忙瞥开眼。
这一来一往,已成一个僵局,窄袖纹丝不动,也是执意。
寄人篱下,又蒙惠甚多,尚月蓉犹豫半晌,终将手递了过去。
这下了阶就立即缩回了手,两人相隔甚远,一路无话,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松林阁。
尚月蓉的丫头总显得很忐忑,摆上茶,又端上了几个果盆子,托还持在手上,就紧挨着尚月蓉立着,瞧上去似乎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齐靳拎起盖碗,略吹了一口,看了一眼那丫头,“你下去罢。”
那丫头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啊”
了一声,低头着急地看着她家小姐。
尚月蓉面上依旧无甚容情,她别过脸去,对着丫头这样道,“齐大人是君子,你自去屋外伺候。”
这话说得很刻意,显然是说给齐靳听的,先预备将他架住,齐靳不动声色,待丫头将门合上,他看了对坐的人一眼,“齐某虽不敢妄称刚正,答应姑娘的话,自然算数,姑娘大可不必再三提点。”
他如今声势不同,圣眷优渥,在京里也算得上人物,尚月蓉是大家小姐,自然是明白他话里的分量,人在屋檐下,如何不低头,况且现下也只能倚靠身边这个人,她从莲面杌凳上站了起来,行到齐靳面前,半屈着膝歉言,“月蓉失言,请大人见谅。”
数月下来,依旧如此隔阂,齐靳自有些郁郁,他不是风月场中打滚的纨绔,他如今又自持身份,尚月蓉又是这样的品性,更不能行那浮浪态度。
他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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