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棋闻言依旧沉默,半晌后笑说“您所求与其他娘子不同,也难怪最后您做了圣人。
的确是心思纯粹,待官家的赤诚心意最是难得。”
说罢她望向殿门“心思藏在心中,若不说出,往往难为人所知。
今日圣人袒露心扉,却可惜官家并不在此。”
此刻殿门响动,今上踏入,蔺棋迅捷起身退至一侧,她阖门出去时,笑道“圣人,三年前的这一日你入福宁殿进幸,如今三年后的同一日,官家至坤宁殿听你讲肺腑之言,今日当真是良辰吉日。”
内人们只知晓那一日今上于坤宁殿同圣人说的投契,时常有笑语传出,后一连数日,今上皆只歇在坤宁殿。
陶三姑娘顺利嫁到一早定下的人家去了,后还特地入禁中谢圣人恩典,秋白依照外命妇的规矩见她,走时陶三姑娘顾首,笑问“圣人,禁中的内人们都说我与大姐姐相似,当真便如此相似,可以以赝乱真吗?”
秋白彼时正欲呷茶,闻言搁下“天下自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人物,卿与陶娘子固然样貌类似,但性情全然不同。
人生一世,并非为谁而活,但要紧的是要做自己。”
陶三姑娘似懂非懂,屈膝施礼道“爹爹说,若非圣人劝服了官家,我便要入禁庭替代大姐姐陪在官家身侧,便不会有今日的举案齐眉。”
秋白颔首,眉眼间尽是岁月给予的从容平宁“三姑娘配的是好人家,今后既是一家的大娘子,便向前看,只管好好的过日子。”
陶三姑娘回说“人人皆说官家疼爱我阿姊,如非阿姊难产离世,今日她便是中宫,我瞧却并非如此。
官家同阿姊的确有韶华之谊,但官家如真心悦阿姊,便不会先有顾娘子,后有我之事。
圣人聪颖,在阿姊事上从未多进言。
阿姊已是地下之人,不闻世间之事,但圣人却可陪官家一辈子。”
秋白含笑回说“一辈子那样长,夫妻之间,只怕难得一世相守。”
陶三姑娘莞尔笑道“圣人懿德得天下人崇敬,宽厚仁慈,又多子,如此已是最好的中宫模样。”
秋白颔首略笑笑,许久后说“三姑娘此次出宫得嫁如意郎君,从此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今后如若没有要紧事宜,莫要入禁中了。”
陶三姑娘侧首,望向一边的梳妆台,台上的铜镜略染了灰尘,她转眸正首,笑问“我与大姐姐容貌便是相像,才不过七八分,性情并非类似,官家起心动念又是为了什么?”
秋白抬眼,望人时笑意刹那抹去,她半阖眼说“与她相关的人与事,一丝一毫的相关,官家均挂怀的紧。
或许已然没了情爱,若非要说究竟是什么,那大抵是…执念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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