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
詹瑎瞧着林烟如此,微愣,继而唤道。
林烟原在抽泣,忍得难受,这回听到了熟悉的枕边之人的声音,木然抬起了头,低声儿道:“詹……詹瑎。”
这会儿也不多想这唤哪个称呼男人会比较欢喜,她太过惧怕了,这里面的人好多,可又一个一个的都不愿意同她多言,唯一一个愿意说话的,字字句句都将她排在外头,将她看得没点分量也没有。
往后,往后便要这样过去了么。
,男人赶着过来,口中道:“药给我,都下去!”
华儿身子一抖,这才瞧见身后忽然出来的二公子,涌到嘴边的话儿一股脑的全咽了下去,强行解释道:“二公子,姑娘她……”
詹瑎瞥了一眼,震得她住了口,“你也,滚下去。”
多盏烛火点得知午阁颜色暖黄,加之阁中的炭火燃着,本该是极其暖身子的地方。
华儿这会儿受了詹瑎的冷眼,只觉着室内森寒。
往日她亦是在知午阁当差做事,时常见着二公子。
大公子在时,二公子多是赋闲的多,除去上宫学和在外头的时间,也就待知午阁的时间最多了。
她是见过二公子自小到大的习惯性子,说是知午阁的管事婢女,不如说是二公子的贴身丫鬟更为准确。
她这个暗里安排的通房丫头,从未见过二公子这般模样……他该是调皮的,爱笑的,同大公子整日的肃然姿态不同,二公子近人的多,是好相与的。
可詹瑎那副样子像个要吃人的困兽,仿似只因着里头这位姑娘还在,才刻意克制了几分。
如此作想,华儿畏惧的想逃开知午阁。
将药给了詹瑎,冲着身旁的其他婢子使了眼色,一块儿退了下去。
……房中只余下二人。
林烟侧耳听着近处的炭火细响,还是一言未发,只是抽泣。
男人过不多时,自然是瞧见了林烟右手的通红破皮,心头怒气更盛。
压了几回,堪堪稳住心绪伸手去扶林烟的肩膀,“莫怕,夫君在这儿。”
“过来上药。”
林烟不自觉的翘了嘴巴,睁开微肿的眼睛,长睫上还挂着点点细泪。
薄唇抿的更紧,詹瑎只觉得绞心,细细密密的心口发疼,“是我不对,不该留你一个人在知午阁。
过来上药好不好?”
林烟的眼泪掉的更凶。
她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原先还只是惧怕,惧怕旁人的淡漠轻视。
她不识得这个地方,这府里也不想家里的药庐,是她这个瞎子再熟悉不过的东西,这里她他双手抱过林烟腰侧,叹出了一口气,紧紧抱了林烟,喟叹,“今日的事情,吓着了罢。”
林烟眼泪又在眼眶子里打转,嘤了一声,索性将脑袋也埋在男人肩上,蹭着。
几个月的时间足以叫詹瑎了解了自己的心上之人,即便林烟这刻一字一句的话都曾说,他也知晓。
“瞒了你这样久,是我不对。
只是怕,到了白天那一刻你会有所退却……毕竟我亦不是一个常人眼中的良配。”
这第一回的谋划竟就用在了林烟和母亲身上。
林烟即便是说他骗婚,他也是该认下的。
原本一路上也编就了许多的谎言来预备着林烟的询问。
可她,是真沉得住气,可做到一问不问,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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