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过一个佛寺,释空还是会上去上柱香,夏锦和宫蕊不跟他去,就自己去找乐子。
没想到上次释空从庙里出来,看见他俩还在山下,倒不是像在等他,反而是在跟一个妇人说什么。
原来那妇人原本是被赎身的青楼女子,嫁给一个老爷做小妾后又被喜新厌旧的男人赶了出来,独自带着七八岁的小儿子在旁边的村里养蚕过活。
前几日她儿子丢了,她在村里遍寻不见,就来庙里拜佛。
那是个即使做了村妇也风韵犹存的女人,眼睛哭得红红的,翻来覆去念叨:“我的宁儿长得可好了,左耳边有一颗小痣,后颈有红色的胎记,跟花儿似的。
如果你们看见他,一定要带他回家……”
见释空出来,夏锦上前叫他:“和尚,我跟师姐要去抓人贩子,你来不来?”
释空和夏锦两人一手抱一个小孩,身后跟着一匹马,花了半个时辰才从城外走到官府。
等跟官府交代了案情,领人再去把那两个没死的人贩子抓了,天色已经快暗下来,夏锦却没在城里停留的意思,催促释空道:“咱们赶紧去李家村,还能赶上晚餐让师姐做个叫花鸡,她做的叫花鸡可是一绝……”
“我只吃斋。”
夏锦给噎了一下,又继续道,“那我们沿路捡点野菜,师姐做野菜粥也好吃……”
释空能看出他并不是在意那顿晚饭,而是在意那个小孩。
“他是跟我们一样的。”
他又想起宫蕊说那句话。
他才发觉自己对夏锦知之甚少,除开他喜欢美色、美酒、美食,爱穿蓝色,不喜吃鱼,他不知道夏锦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何方人士,什么身份。
若是夏锦有一天又像一开始那样溜走,他也不知道能去哪儿寻他。
这就是他在红尘中唯一的、随时可能消失不见的牵连了。
“想什么呢,快上马。”
夏锦敲了下他脑袋,“天晚了就看不见野菜了。”
他摸摸自己的脑袋,因为自下山后就没剃过头,他的发茬已经又长长了些,刺刺的。
他翻身上了马,这匹马还是夏锦的,夏锦跟宫蕊各有一匹马,释空囊中羞涩,供不起马,还好夏锦也不在意,每每跟他同骑,夏锦就撒手靠在和尚身上欣赏风景,任由释空把马骑到什么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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