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佛祖在上,虽然我淫邪,欺瞒,沉溺酒色,勾引和尚破戒,但是我祈祷……他在心里苦笑了一声,他有什么祈祷的资格?他有罪,不诚,且不知悔改。
他抬眼望见台阶尽头庄严的佛殿。
他拾级而上,没用轻功,走到最上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佛殿门内亮着一盏盏长明灯,巨大的佛像下跪坐着一个和尚。
他想喊他,但他的声音一出口就被淹没在木鱼声和念经声中。
似乎不止和尚一个人在念经,佛殿里每一簇跳动的烛火、夜风里每一片晃动的树叶、树林里每一只会鸣叫的昆虫,它们都在诵读夏锦听不懂的言语,梵音无处不在地笼罩住这一片空间,他无法说出任何字句。
他想向前走,走进佛殿,去触碰佛像下的和尚,去亲吻他的嘴唇,去看他的眼睛,去乞求他拥抱自己,他想念和尚怀里的热度,要将他灼伤的活生生的热度。
他抬脚似乎有千斤重,佛殿高高的门槛仿佛无法跨越般横亘在他和和尚之间,他艰难地往里迈步,不敢抬头去看殿内佛祖的塑像,只死死盯着那一个打坐的背影。
那个背影缓慢地转了过来,他看见和尚望过来,他想叫和尚的名字,他听见和尚冷冷地说:“施主,佛前当自重。”
宛如一道惊雷劈在耳边,他从梦里猛然惊醒。
外面确实下雨了,一道响雷轰隆隆滚过,激起村子里一片鸡犬不宁。
第三天,夏锦跟宫蕊说:“师姐,给我带个玩意儿。”
“男的女的?”
宫蕊问。
“咳!”
夏锦呛了口茶,“给我带两壶梨花白!”
“嘁。”
宫蕊撇嘴,“那么大雨你让我去城里给你买酒再带回来?干脆跟我一起去,除了喝酒还能吃几个好菜玩几个美人。”
“我不是要待在这……”
夏锦后半句话声音比雨滴声还小,“……等嘛。”
“还等个屁啊,三天了人都跑到天边去了。”
宫蕊看不过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行了行了,除了酒还要带什么?”
除了酒,宫蕊带回来的还有一个消息:释空不在他们之前去的寺庙里,在城里也没打听到释空的消息。
夏锦恹恹地应了一声,宫蕊问:“真不要我留下来?”
“别了,我喝完酒就睡了。”
夏锦把她往外推。
宫蕊边被他推着往外走边回头说:“就给你跑这么一次腿啊,下次别使唤老娘了,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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