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有些恍然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姑娘,我好冤……”
他的声音孱弱无力,外加一脸悲恸,看上去也没先前那么可怕,“我出生在西州县城里,背井离乡去京城闯荡,与京城里的姑娘陷入情网,遭到了父亲的反对。
我与那位姑娘情投意合私下成了亲,却在一日醉酒后暴毙,醒来后便成了这棵树上的青丝鬼……”
“怎么会这样?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这件事必定与家父有关,因为这棵树是他种在我们家院子里的树。
我想他大概也去了,所以才会让这棵鬼树来纠缠我。
我日日夜夜盼着他出现,他却从来不现身……我娘子还在家里等我,我却在这里一待便是一年。
这里很少有鬼出没,即便有行人也不愿意听我解释。
姑娘,你一定要救救我……”
背井离乡入京又与京城的姑娘相恋,怎么听都和我父母的相识经过有些像,只不过当时反对亲事的人是我娘那边的人。
我不由对这青丝鬼产生了恻隐之心:“你放心,我是幽都新上任的鬼门关提督,这件事我会去请示王爷,让他替你讨回个公道。”
本来这件事找少卿便可办妥,但这提督司职原本无聊,好不容易遇到一点能让我处理的公务,还是公私分明点好。
我回到幽都,准备去找我的顶头上司楚江王,却在刚进城门的时候遇到传说中的幽都美人。
“东方姑娘,方才我看见你往城郊的老树方向去了。”
自从上次从他府上逃跑我便再没看见他,这回重逢他的反应却相当平常,就好像月下画皮那一幕不曾发生过一样。
看着他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我背上莫名有些凉意,想退不敢退,只能看着别处道:“啊,是啊。”
这便是我完全不能理解的地方了。
相较那只没身子被头发包围的青丝鬼,花子箫的鬼身其实并不可怕,他和寻常画皮鬼不同,皮和身子都是自己的。
可是,再次看到花子箫我心里那股森森的寒气还是没有散去,跟他说话也比以往更加谨慎小心了些。
花子箫道:“那树上青丝鬼的案子据说已经批阅过,你打算重新申请审理此案么?”
“嗯,听那鬼的说法,似乎有冤情。”
“那我可以协助你。”
“不必不必,次次都劳烦花公子我怎么过意得去?这不过是件小事,还是我自己来。”
花子箫沉默了一会儿:“东方姑娘还是在为前些日子的事介怀么?”
我一时傻眼了,难道他真的要谈画皮的事?花子箫又道:“收到你请帖的时候我人在业城,那边有十万火急的事要等我处理,所以一时间赶不回来。
对缺席一事,实是失礼又抱歉。”
“哈哈,原来是这样,没事没事,我没往心里去。”
差点就说出口“何况我新婚也过得不是很好,三个夫君加老爹大显神通弄得洞房一串乌龙,我又在阳间遇到了结发丈夫纠葛无数”
,好在脑子里尚有一丝清醒,止住了嘴。
“那么,这件事在下还是可以帮忙。”
“好,好吧。”
真想擦擦额上的冷汗。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其实我们都是鬼,我的鬼身也长得够惊悚,何以不能接受他是画皮鬼的事实?明白这个道理,潜意识里却还是会排斥与他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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