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路听见,荆长乐说的是,“太子哥哥!”
李行站在院中,进门时的忐忑与兴奋,刹那间就转成了冰霜。
他袖里的信,的确是荆长歌亲笔所书,可为何眼前人,并不是信里想要与他单独见一面的荆长歌,而是荆家已经许配给难道柴家公子的荆家长女?“太子哥哥!”
荆长乐扑上去,未及李行反应,就搂住李行的腰。
李行猛地推开她,“荆长乐你做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你已经许配了人家!”
荆长乐眼眸含泪,“许配人家!
那个穷书生吗!
我才不嫁给他!
我宁死也不嫁给他!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荆长乐闭月之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生来是王府贵妾的命,怎么可能嫁去那穷乡僻壤,过连狗都不如的穷日子!”
太后的旨意又如何?母亲总劝说她要以大局为重,荆家万万不能因为她的任性而成了朝中谏官们的靶子。
但她的幸福呢?她就必须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成全荆家与青煜军的大义凛然吗?今晨她的丫头给她送了一封信,竟然是东宫亲笔。
东宫太子约她去往城北一处小宅,信末尾还附着一首情诗。
她万分激动,激动到平时就不怎么灵转的脑子,如一摊泥水,她梳妆打扮了一个下午,夜里偷偷溜出来,终于能投入一直仰慕的太子哥哥的怀抱。
李行此时已经意识到,荆长歌骗了他。
刹那的愤怒,转而为无奈的苦笑,何必呢?荆长歌成为玄鹤公主,成为他姑姑的时候,两个人此生就已经毫无可能了。
先是在二弟府上,他想与荆长歌说说话,荆长歌却那般防备他,就因为那一晚,两人形同陌路。
今日本想着有解释的机会,但荆长乐的出现,彻底打碎了他的梦。
他再一次推开荆长乐的手,“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荆长乐难得有独处的机会,“太子哥哥,你写信邀我出来,你说有要紧的事与我讲……”
“是,我想与你说,柴公子是个值得你爱的人。
这么多年,他在苦寒之地,一直等着你,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也不愿意放弃父母君王之命。
生而为人,金银珠玉,功名权势,一朝拥有,一朝失去,不比人心。”
李行说着,颤着身子向院门挪步,短短几步远,他精疲力尽,再也不想回头。
荆长歌,他为何会对那个女人一见钟情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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