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看着那小身影,又侧头看看谢庸,不知怎的,突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
那时候可没有这小奴乖觉,有点愣头青,嘴也不甜,被大一些的小宦者们欺负。
大约七八岁的时候,让一个小子狠揣了几脚,晚上咳了血……“想什么呢?”
周祈扯过那小奴的话来说:“能想什么?不过是想崔少尹和谢少卿什么时候‘娶个娘子赛神仙’呗。”
崔熠每日被长公主催婚,一脸的“你怎么回事,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庸则似没听到一般负着手往前走。
这么顺嘴耍贱捅了他们一刀,周祈心里舒服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娶新妇有什么不好的?若自己是个汉子,三间房,四亩地,一头牛,娘子娃子热炕头,不知道多开心……三人行至管理乐籍的外教坊,教坊头目和平康坊的里正早已恭候在门外,见三人过来,赶忙行礼。
听崔熠说要找叫丹娘的,教坊头目和里正都要上前回话。
两人对视一眼,里正停住。
教坊头目笑道:“确实有一个叫丹娘的,姓吴,住在南曲最靠里的一个院子里,擅琴,也能做几句曲子词。”
说着把手里的乐籍册子翻到吴丹娘处,双手捧上。
侍从接过,呈给崔熠。
崔熠看了看,与谢庸、周祈轻声道,“罪臣家眷,原宜州刺史彭阳春之子媳,二十二岁。”
谢庸看向里正,“北曲呢?”
北曲住的是下等娼妓乐人,多而杂,都是散妓,教坊没有造册。
里正长居此坊,对北曲熟悉。
里正上前行礼道:“北曲,某知道的有两个丹娘。
一个姓邹,三十上下,擅歌,酒令行得好,住在常春院。”
北曲不似南中两曲,有才情的少,这个邹丹娘算是其中很不错的。
要不是长相不佳,兴许也能搬去中曲。
“还一个,姓常,十六七岁模样,去年来的,住在杨柳楼。”
里正赔笑道,“至于还有没有叫这名子的——就不太好说了,某得去查查问问,北曲的人来得走得都太快了。”
“这常丹娘,擅什么?以何招徕客人?”
谢庸问。
里正再赔笑道:“这倒不曾听说。
年轻小娘子——这个,大约随便唱唱、舞舞,都是好的。”
谢庸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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