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纸上得来终觉浅,李诏对望闻问切、对症下药之法一窍不通。
是而李诏只能自个在一旁观察他人是如何问诊论断,入宫下狱,凡她脚步能及,百无禁忌。
宫人多伤寒,而囚犯多脓疮。
前者似是内伤,后者似是外伤。
李诏对刑狱司对犯人的严刑拷打异常不满,又见一日唯有一餐,倘若有将死之人,才会再喂其丹药。
刑越重则命越薄,身上则满目疮痍。
又有一日因一宫妃有寒痰哮喘之症,孙茹却在药方上加了一味砒霜,令李诏百思不得其解:“此般毒物,何必冒险而用之?”
“内服的确需谨慎,控制好用量,便无‘冒险’一说。
取砒霜、面、海螵蛸各一钱。
为末,水调作饼子,慢火炙黄,再研令细。
每服一字,用井花水作一呷,服良久,吐出为度。
”孙茹又解释道,“配服浓绿豆汁,便可解毒。
昭阳君知药本分三性,上中下三等,非为下等便不用。
《本草》亦谓寒痰在胸隔,可做吐药。
”
李诏有所顾虑道:“倘若我为医丞,如何也不敢用此味药。
亦不会轻易用那一百二十五种下药佐使。
这宫里非少有人通识医术,断章取义的不在少数,以毒攻毒是下药下策,更会被人误解的。
”
孙茹笑了笑:“昭阳君不必为我担忧。
因在宫内开方,则此方不会只经一人手,待回了太医署,另有医官再作确认,若无异议,则交由第三人取药送至宫中专人熬煎。
”
“如此更为妥帖。
”李诏放下心来。
她空时则研读新编的《金匮玉函要略方》,若孙茹看诊则一道跟从,大多时候还是呆在太医署内。
而方平静不过几日,她的顺遂充实便因婧娴的死戛然而止。
耽误了自己原定看诊行程不说,还被特地请去了大理寺问询。
她不是在李府上被带走的,而是大理寺特地来人候在太医署门外,等着她下课伺机带离。
大抵这番作为,是考虑过如何让李罄文无法包庇要捉拿她一个措手不及才定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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