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岭市的春天,乍暖还寒,是个常常飘雨的季节。
连续几天湿湿冷冷,林荫不见阳光的地方长着青苔。
冯景觅很小的时候就被李家带到峄市,所以在这边没有远亲更没有近邻,倒是有处老宅子一直闲置,可惜前几年冯家争家产,冯景觅过于懈怠,什么也没继承到。
所以她除了跟着岑旭去酒店下榻,也没什么好值得挣扎。
严格来说,自从外祖父去世后,冯景觅在李家举步维艰、小心翼翼,早就习惯了不去挣扎。
孙省得提着行李箱,前台开了两间套房,冯景觅这才明白岑旭今晚没有回临市的打算。
酒店客房服务人员前面开道,两人一前一后,不远不近,保持两三步的距离。
眼下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岑旭沉默,冯景觅也没有方才的伶牙俐齿。
冯景觅跟着上电梯,视线盯着岑旭的裤缝,又从裤缝游弋到西装笔挺的肩头,凝视着,被雨水打湿,几个衣料变深色的地方。
她幽幽舒了口气,一转眼,不小心瞄到电梯间反光的金属面。
透过倒映,对上岑旭墨黑的,有些深邃的打量。
下一秒,他转开眼,声音低沉,问了服务员关于早餐安排的几个问题。
冯景觅眨眨眼,半出神半认真的听两人一问一答。
一直走到套房门口,岑旭回身,从孙省得手中接走冯景觅的行李箱,推门进房。
冯景觅简单参观完套房,已经不见孙省得人影,房间只余下她和岑旭。
她不禁想,岑旭比以前抠门了,以前跟着他出差,他住什么规格随行人员就被安排什么规格,这次只开了两间套房,不晓得孙省得是连夜回去,还是在附近找廉价酒店住。
岑旭不知她在想什么,清清嗓子,坐到外间客厅的皮质沙发上。
低下头并未看她,兀自把领结从脖子上抽下来。
冯景觅左看看右看看,一句“天晚了,你是不是该回房间休息”
刚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搁在桌子上的手机便开始震动。
嗡嗡嗡的声音让人耳膜不适。
岑旭起身,拿了手机到露天的阳台接听。
一路上,冯景觅身上衣服湿透又暖干,眼下皱皱巴巴,全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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