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桐奇道,“倘若六郎也比着大郎的例子封了王,不是咱们府里的荣耀吗?”
“非也,非也。”
杜若抬起手制止海桐问下去。
“圣人孙辈众多,除太子膝下只有一位庶子外,咱们王爷,与郯王、光王皆已儿女成行。
可是其中独咱们家大郎以长孙之名封王,已经是众矢之的。
连太子的儿子都不曾得封呢。
如果六郎又封,王爷岂不是狠狠压过诸位兄弟,尤其是太子,显得太过突出?”
海桐登时讷讷无语。
杜若拧住眉毛,将三个月来的桩桩件件寻思个遍,终于恍然大悟,瞪起圆溜溜大眼睛探寻地望着铃兰求证。
“张孺人想是时常寻王妃的晦气,又有心与大郎连成一线,意图将大郎收于膝下,强强联手,这才惹得王妃寝食难安,只能在请封一事上争意气了。”
铃兰大喜过望,两眼放光,竟噗通跪下伏身磕了三个响头,兴奋地回话。
“奴婢服侍王爷多年,只恨王爷身边莺莺燕燕众多,却没有能分忧解难的明白人。
如今见了娘子这份沉稳,这份眼力,竟是极难得的。
奴婢指望娘子长长久久服侍了王爷,也不枉王爷待娘子的诚心。”
杜若不意她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又惊又急,笑容凝固在脸上,舌头在嘴里胡乱打磕巴,僵持片刻,才像被人抓到把柄一般面红耳赤地站起来。
海桐愕然,铃兰也讶异地瞪着她。
海桐生出捉狭之心,怂恿道,“姐姐这话,奴婢年纪小,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王妃与孺人置气,左不过是小性妇人之争,王爷两边安抚,各打五十大板也就是了,何至于束手无策呢?”
杜若的耳朵抖了抖,略抬头,小心的看了铃兰一眼,似有询问之意。
铃兰急道,“你把王府当做什么地方?王妃背后站着韦家,孺人背后有窦家与张家,哪边是好相与的?王爷哄也哄过闹也闹过,实在没辙了才想出这招——”
杜若面上安静,眼中几分疑惑,肩膀像嫩芽破土一般慢慢挺直,铃兰只得住了口,海桐按住杜若的臂膀让她重新坐下。
“我们娘子出身清贵,又曾上学念书,自然比寻常姬妾懂得多些。
至于王妃与张孺人,占着名分,又有娘家指点,说话做事自有章程,不及我们娘子驯顺,王爷便不大爱听吧。”
铃兰愕然,“奴婢方才分明是在夸赞娘子。”
“姐姐自然是夸赞我们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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