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禾晏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我上他俩房顶揭瓦,偷听到他们讲话了,而且我上辈子就是被他身边那个侍卫弄瞎的。
禾晏只好道:“之前袁御史来找过我一次,问过我一些怪里怪气的问题,你若要让我说,我只好说直觉有点不对。
舅舅,你应当多提防他们。”
少年摸索着找了个椅子坐下,语气格外认真,听得肖珏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他缓缓反问:“你让我提防袁宝镇?”
“是啊,你想,倘若真的是他们害的你,一次不成定然还会有下次。
舅舅你平日里不在府里,倒是不必担心……可是不对啊,你平日里都不在府里,你干嘛还住这?”
禾晏猛地想起了什么。
他既要住在孙府,每日都要外出,这不是自相矛盾嘛?“你该多花心思在你的眼睛上,而不是这些事。”
肖珏淡道,“你眼睛果真看不见了?”
禾晏心中一跳,装傻道:“那是自然!
装瞎对我有什么好处?”
她说的掷地有声,肖珏再看她,倒也觉得她所作所为无一不像个真正的瞎子,若真是装的,也实在太厉害了些。
但这人惯会骗人,否则不会连飞奴也骗过去了。
禾晏见肖珏不说话,生怕他还要继续这个话头,便笑道:“舅舅,你方才不是在沐浴吗?我进来打扰到你了吧?是不是还要继续?你继续吧,我在门外守着,保管不进来,也保管别的人进不来。”
说罢,便摸索着门推开,自己出去在门外的台阶上坐下,守着这大门,活像个门神。
肖珏:“……”
屋子里的动静,禾晏没有去听了,不知道肖二公子还有没有心思继续沐浴,反正禾晏的心思是有些乱。
今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竟不知先想哪件事才好。
禾如非与徐相,袁宝镇同丁一的阴谋,乱七八糟的事情混在一起,最后竟成了肖珏沐浴的模样。
“呸呸呸——”
禾晏骂了一声,心道这不瞎的人,经过这么一遭,怕也要瞎了。
虽然她是女子,仔细一想,倒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占了谁便宜。
半斤八两吧!
……第二日一早,肖珏又不见了,飞奴来给她送过一次饭之后,也消失了。
这主仆二人每日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禾晏坐在榻上,想着今日是不是要偷溜出去跟踪袁宝镇和他的侍卫,但想来经过昨夜之事后,袁宝镇定然会死死盯着房顶,孙家的屋顶本就脆弱,实在不宜三番两次攀爬。
谁知道还没容禾晏想出个结果,丁一自己上门来了。
他站在门口,声音恭敬道:“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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