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些的那个小姑娘穿着一件浅色的连衣裙,整个人的气质都说不出的冷清,她也朝林惊蛰淡淡地点了点头。
林惊蛰立刻回礼,挂着笑着同他们点头道别,然后转身离开了。
肖妈妈用眼神询问女儿:怎么样?肖妙不动声色地朝她颔首:近看更帅了。
意识到儿子的公务应该已经谈妥,肖妈妈叫人将似乎是什么隐疾发作一直嚷嚷着蛋疼的胡少峰抬走之后,进了儿子的办公室。
肖驰正在看一册大概是刚才那个年轻人送来的合同,双方经过刚才激烈的磋商,似乎已经有了明确的认知,肖驰很快修改完毕,通知秘书室的人将修改之后的合同拿去打印。
肖妈妈被晾了半天,也不见儿子有什么招待的举止。
她望着儿子持重的模样,琢磨着即将到来的会见日期,又想到自己今天突然袭击却没有半点进展的考察。
她有些受不了了,因此忍无可忍,上前两步,双手拍在肖驰的办公桌上。
肖驰抬起头莫名地看着她,用眼神询问她的目的。
肖妈妈朝外头看了一眼,确定大门紧闭,没有外人,女儿也没进来,便展露出了自己焦虑的一面:&ldo;肖驰,你不要再对妈妈卖关子了!
&rdo;肖驰皱着眉头问她:&ldo;你在说什么?&rdo;肖妈妈问:&ldo;你老实告诉妈妈,你找的对象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为什么妈妈这些天问了那么多人,都没有人敢把她的消息透露给我?&rdo;肖驰很奇怪:&ldo;你为什么要去问别人?&rdo;肖妈妈回答:&ldo;我们和她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我怎么能对她一点了解都没有?&rdo;&ldo;哦。
&rdo;肖驰听到这话,表情有些看不出内容,&ldo;你想知道什么?&rdo;肖妈妈看不清儿子眼中的情绪,停顿片刻后,只凝神回答:&ldo;至少我得提前知道她是什么人!
&rdo;肖驰笑了一声,他放下手中旋好笔帽的钢笔,舒适地靠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略微仰头斜睨着自己充满急切的母亲:&ldo;您刚才不是已经见过他了?您觉得他是什么人?&rdo;肖妈妈愣了愣:&ldo;什么?&rdo;她开始拼命回忆,试图从自己刚才调查过的所有女员工里找到一个符合标准的:&ldo;我什么时候见过她了?&rdo;&ldo;刚才他不是从这里出去了?&rdo;肖驰却盯着她的眼睛,低声回答,&ldo;您和肖妙还和他点头道别,忘了?&rdo;肖妈妈寂静了,她静静地盯着儿子幽深的眼睛。
数十秒钟之后,她木然地张开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ldo;哈!
&rdo;她问:&ldo;你在跟我开玩笑?&rdo;肖驰问她:&ldo;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rdo;肖妈妈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猛然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ldo;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以?!
&rdo;肖驰因为她尖锐的质问略微皱了皱眉头:&ldo;为什么不行?&rdo;她说不出原因,只尖叫了一声:&ldo;我不同意!
&rdo;肖驰笑了起来,他将自己绕在手腕上的那串佛珠解下来,捏在手里,开始不紧不慢地盘珠子。
然后他用一如往常那样平静的语气回答:&ldo;没关系,你们的意见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rdo;那串紫檀质地的佛珠足有一百零八粒,早因为主人多年的佩戴表面磋磨出了油润的包浆。
木珠表面的经文是肖驰自己镌刻的,有些粗糙,这是他十五岁的作品。
他从前学过美术,学过雕刻,学过许多东西,都在于姝鸳不知道的时候。
她同丈夫做外交工作,实在很忙碌。
国家当下正在发展,每一刻都有数不清的担子承载在肩头。
她不常在家,肖慎行也是,一年的大部分时间,夫妇俩都奔波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她记忆中的一双儿女还是幼年懵懂的状态,那时肖驰还时常为自己过于柔软蜷曲的头发烦恼。
但仿佛只一眨眼,这孩子就变成了如今轻易不喜怒形于色的模样。
肖妙不知为什么,在外也同孩提时大不相同,于姝鸳曾经询问过,但女儿并不愿朝她倾吐心声。
孩子们长大了,渐渐便不再受父母约束,这是令人无奈的生命规则。
但即便如此,也不代表她能轻易接受这个现实!
肖家人一向推崇和平理智地解决问题,于姝鸳盯着儿子手中捻动的佛珠,她从那略微急躁的速度和轻微的碰撞声中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压迫。
这令她迅速回过神来,转望向肖驰的双眼,那一双幽暗的瞳孔宛若深不见底的寒潭,当中并没有什么佛性。
于姝鸳恢复冷静,不再拔高自己尖锐的嗓门,她侧目朝大门方向看了一眼,仿佛自己能穿透时空捕捉到刚才从这里离开的那个年轻人。
一瞬间对方的身高样貌衣着神情乃至于有些凌乱的短发都悉数浮现在她的脑海当中,那是个条件优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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