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见过这丫鬟,是萧太后身边的。
“太后?”
荆长歌也奇怪,“我昨日刚刚见过太后娘娘,我已经拒与大楚国太子和亲的亲事了,这次又是为了何事?”
“奴婢不知,”
来的小丫鬟为难。
荆长歌只有下马,可见四皇子之事也拖不得。
她不放心,让赵辉跟着李温,“赵大哥,答应我,定要带李温活着回来。”
两大高手,怎么说也能保护李温平安。
赵辉没有拒绝,他习惯于信任那些脑子聪明的决定,从前是师弟郦橦,如今是荆长歌,加上本身他与雪雁之间日日打架生出来的默契,也不愿他们出事。
分别之后,荆长歌跟随丫鬟入宫。
萧太后披着雪白狐裘,坐在宫院的长廊边喂鱼。
乌发间夹杂少许银发,直白显示着不可掩饰的岁月催人。
荆长歌站在她身后,老人沉默着,把一盘糕点喂完,招了招手,示意荆长歌坐在她身侧。
鱼儿争先恐后的抢夺食物,湖面溅起层层水花,荆长歌不知此事她该做什么,唯有盯着湖水数鱼,忽然听见萧太后自言自语。
“从前,容儿她也喜欢坐在这里,向池塘里丢些糕点碎屑。
别人家的妃子,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讨好皇上欢心,唯有容儿,自入了宫,三天两头儿的跑我这儿来蹭吃蹭喝,拿着我的糕点喂鱼,倒是把我这一池子的鱼,都养的白白胖胖的。
那时我顶顶不喜欢她,我就不明白了,一个整日就知道舞刀弄枪的自以为是的野丫头,怎么就得了皇上的盛宠呢?”
荆长歌不知太后为何忽然提起柴贵妃柴容,那个挟持皇帝李江,血溅祭坛的禁忌女子,最不成器的皇子李温的母亲。
她没见过柴贵妃,李温喝酒时候提起过几次,印象最深的便是她为全族满门剑指皇权,感觉她是个绝代风华又敢爱敢恨的女子。
“我选你做公主,并非是什么救命之恩,也不是你的小机灵,一来是因为朱家非要跟你们荆家拉扯,惹得我不快,二来,长歌,你是我见过的女子中,最像容儿的。
容儿她没有你长得漂亮,却是跟你一样的爽利性子。
这辈子,我欠她的,欠柴家的,我见到你,就想起了她,想着认你做女儿,在你身上偿还上一些。”
荆长歌本以为是因荆靳之故与情势所逼,如今太后一席话,自己倒是跟柴贵妃沾了光。
“你定然奇怪我为何说这些,今天,是容儿的祭日。”
想她与李温道别时,李温什么也没告诉她。
想想,告诉了她又如何,无非是一句节哀顺变的废话,柴贵妃的碑前多一炷香罢了。
萧太后的目光迷离,犹如回到昔时昔日,“柴家满门死时,正是我朝最危急的时刻,北靖国对我朝边境虎视眈眈,大楚出了个厉害的秦商太子,力推兵制改革。
而我朝,却是步履艰难,满朝昏庸,新政难走,赋税不减,灾害频出。
偏偏还丢失了双鹤鼎……你常年在边关,虽然清苦,但心却是干净的,并不知这景央朝堂,汹涌诡谲,一招错便是万劫不复。
尤其是皇储之争,千变万化,更是万劫不复中最险恶的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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